顾景和做得,难道她就做不得?
她绕过武安侯,抬脚迈入祠堂,从香盒中取出三炷香,就着烛火点燃,指尖微屈托住香柄,对着母亲的牌位行了一礼。
目光拂过祖宗牌位,她心下一叹。
武安侯千错万错,有句话却没有说错。她也曾想过与顾景和兄妹齐心,在朝堂上互相帮扶。
她大概是最了解曾经的顾景和的人。
那时尚且年幼的他只有一个朴素的愿望,那便是能有一番作为,给娘请封诰命。
让她能入祠堂,享后辈香火。
娘的死是他黑化的开端。
她知晓剧情,自然想救下一条性命。
若继续被困在侯府,顾景和的娘注定抑郁而终。她便想将她送走,像关照顾翡那样,为她也安排一条路。
可惜没能来得及,她终究是先一步病逝了。
顾景和也成了书中那个阴鸷狠戾的指挥使。
……
翌日,演武场。
顾清嘉身穿一袭对襟窄袖的绛色戎装,腰束玉革带,脚蹬玄色薄底快靴。
形如弯月的牛角弓偎在她手中,触手微凉,细腻的纹理在指尖流淌。
她腕伤已恢复得差不多,射上一两箭,倒是没什么妨碍。
若是长时间不练,技艺难免会生疏。
她挽弓搭箭,指尖扣紧弓弦,腕间发力将弓身绷成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