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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启铭立刻停了下来,让到一边,怀明章从高位上走下来,双手背在身后,停在怀深缘的面前,他摸了摸自己的长须,弯下腰,与怀深缘的目光同高。
“知错了吗?”怀明章看着她,开口问道。
怀深缘犹豫了一秒,点了点头。
“错哪儿了?”
“我不该轻易就放刘松平离开,也不该在学校哭闹——”
“错!你就不该相信刘松平,更不该有这个孩子!”怀明章讥讽地笑了一下,打断了怀深缘的自省,“我怀家虽不是名门大户,但也算是个大家族,我自认为家规家风还算清正,但没想到你竟然将家中教导忘到狗肚子里去了,你这是自轻自贱!你还连累了家族,怀家何时出过被开除的医学生?!”
“我只是休学……”
“你还嘴硬?!学校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?你以为你厚着脸皮就能待下去?我告诉你,不可能,你别以为时代变了,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就是一双破鞋。”
闻言,怀深缘心中不服,但她咬着牙没有说话。
怀深缘手中的重量一下子轻了,怀明章拿起了她原本托举着的铜戒尺,每说一句就重重地在她手上打一次,铜尺的质量此刻通过另外的方式传递给了怀深缘。
“觉得难听?你别不服气,你出去听听,外面说的比这难听何止百倍、千倍,不仅仅是说你,还说我怀家!都说杏林世家难道不懂得男女之间这档子事?是那劳什子的刘松平早想弃了你,怀家为了逼婚故意下了套!你自己说,你做这事之前,到底有没有动脑子想过?”
怀深缘忍受着疼痛,依然为刘松平说话:“松平他不会的,他说过他会娶我,他只是先去留洋,等他回来就会接我们母子——”
“屁话!你想过,你也明白,但你根本没有考虑自己、更没有考虑家族,你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,到头来,你什么都没有了,别人倒好,提起裤子就去留洋了,你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吗?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?”怀明章闻言,放下举着戒尺的手,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怀深缘的脸上。
这一巴掌,让怀深缘直接被打倒在地,她一手撑地,一手护着小腹,没有说话。
“深缘你太糊涂了,你曾是我最看重的小辈,但你如今做出此等丑事,按照家法,你理应从族谱中被除名,赶出家门,但我给你一次机会。”怀明章叹了口气,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怀深缘,“拿掉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