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后悔了?”周若楠皱了皱眉头,她从沈非的表情里读不出一丝一毫的后悔,“你应该不是后悔杀死了齐韵文吧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沈非的表情这时带了丝狠意,“你没有注意到吗,韵文本来是没有那么想要拿掉孩子的,可那个护士却在一旁煽风点火。而且,她不仅侮辱韵文,竟然还暗示韵文不忠于我,这怎么可能!我真后悔我当时没有把这女人的事情问出来,我应该杀了她的。”
“你!”周若楠被沈非这番话气得不打一处来,她的本意是想让沈非知道,齐韵文根本没有他所说的那般狠心,哪知道沈非看完后,后悔的竟然是自己少杀了一个人。
沈非抬眼看了看周若楠,似乎是觉得她这反应有些好笑,嗤笑了一声,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,还是在笑周若楠:“可惜现在我也没有机会杀她了……好了周探长,问些你该问的问题吧,不用想着教会我什么了。”
周若楠在心里咬着牙看着他,还想说些什么,但到最后还是放弃了。她知道,和这样一个心灵已经接近扭曲的人辩论,可以说是毫无用处。她收起自己的所有面部表情,淡淡道:“针对齐韵文行凶前后,你如何进出的实验楼?”
“实验楼二楼的女厕所有一扇窗户是坏的,可以从外面完全打开,我头一天夜里从那里摸进去,撬开值班室的锁,拿钥匙开了门,而后再将钥匙放回去,之后我需要做的就是关好门,穿上白大褂,一直等待韵文到来。等待是我很擅长的事情。”沈非耸了耸肩,平静地道,“当然了,我也考虑过突**况——韵文告诉过我,暑假使用解剖教室的人基本不会安排在同一天,所以解剖教室上午大概率是不会有人来的,就算真不巧有人进来了,我装作学生敷衍过去就好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那扇窗户的?”
“只要和韵文有关的事情,我都会特别关注,我远比她知晓得更了解她。那扇窗户的事我早就打听到了,还侧面提醒过她呢,只是当时不知道是真是假,她也没放在心上。不过此事为真,倒是省了我不少事。”沈非颇为满意地笑了笑。
“那你又是怎么出去的?”
“我和韵文身量差不多,我们又都穿着白大褂,缝好伤口后我给她穿上了我带过去的裙子,而我换上她进来时穿的衣服,戴上准备好的假发,清理完现场之后自然地出去就行了。”沈非淡淡道,“我对韵文的字迹极其熟悉,还模仿过许多回,怎么下笔、怎么收笔早已经烂熟于胸,我趁着值班大爷要吃饭的时候去做了登记,他根本就没有看出异常来。”
这个回答和周若楠之前的猜测基本完全重合。
“凶器呢?”周若楠继续问道。
“一样的,回家路上我绕到了海边,把注射器扔进了海里,手术刀带回家清洗了。”
沈非的语气平常得就好像是在说他那天吃了什么。周若楠和他互相对视了许久,终于叹了口气,重新抽出了一张照片,楚文馨的死状清晰地呈现在沈非眼前:
“那你为什么杀害‘肆’号死者楚文馨?”
“我之前说过了,这些人都该死。”沈非看着那张照片,微微眯了眯眼睛,“一个半吊子护士,居然还有胆子玷污韵文,我自然不可能容忍这一点。”
“楚文馨……玷污了齐韵文?”周若楠有些不解。最开始她以为,沈非之所以杀死楚文馨,是因为她是当年医疗事故的主要责任人,却没想到沈非对她动手,仍然是为了齐韵文。
可根据调查,楚文馨和齐韵文并没有什么交集,甚至都没有见过面,唯一可说的联系就是楚文馨所在的报社曾报道过齐韵文的案件,但文章作者也并不是楚文馨,就算楚文馨评论过这个案子,却也从未公开发表过。
“韵文死后,我太想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