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他不顾一切吻上她的唇,或许真是她的唇色太淡,淡得与这紫罗兰色的礼服毫不相衬。
辗转吮吻,轻柔得好像羽毛在唇上扫过,叶初夏抑制不住心跳,几欲成疯。她眼也不眨地盯着容君烈的脸,想推开他,双手却又自有意识般紧紧地缠绕上他结实的臂。
容君烈舔吮她的唇,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,目光瞅着她的唇,一片红润的色泽,煞是美丽。他垂低头,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亲密的姿势,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凉,“瞧你蛮享受的,看来你对我的吻也并不怎么恶心。”
叶初夏鼓躁着的心口一点一点凉下来,她退开一步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水雾渐起,蓦然幽幽一**,她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,在唇上擦了擦,然后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,看也没看容君烈一眼,兀自嘀咕:“真恶心。”
容君烈脸色大变,一把攫住她的胳膊,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,切齿道:“叶初夏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叶初夏用力憋住,才不致于在他面前落泪。谁得寸进尺了?为什么他可以肆意伤害一个爱他的人?他分明也动了情,可是为什么不愿意试着接受?
她抬起头,眼泪便顺着脸颊缓慢地滑落下去,有些绝望,有些凄惶。容君烈微微错愕,手下的力道也随之减轻。她的眼泪落得太突然,让他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近来他面对她时,总有一种万事都不在预料中的失控感受。
就好比刚才,她应该是凶悍地回敬他,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柔弱地掉泪,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闷得生疼。抓住她胳膊地手毫无预警地松开,容君烈有些慌乱,有些烦躁,不耐烦地吼:“哭什么?”
哭什么?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只是觉得心酸,觉得委屈,觉得自己很不争气。还记得那晚在叶家祖宅外面,她对叶琳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,她何尝不是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?
他不好,又冷又凶又固执,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,脾气又臭又硬,茅坑里的石头都比他好。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坏得不得了的男人,却让她这三年来一想到他就心疼。
心疼,是的。新婚那夜,他对她撂下狠话,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。片刻后,静谧的别墅里响起一阵阵惊心动魄的重物坠地声。
她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跑出新房,寻着声音向书房奔去,奔到书房前,她的脚步硬生生僵住,却是再也使不上力往前走一步。
一片狼籍中,容君烈跪在地上,手里捧着一张照片,神色哀恸,眼眶边有晶莹的水光泛起,他痴痴地看着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孩,轻轻吐出一句:“为什么连你也不爱我?”
那一幕长久地停留在她心底,她多想冲过去抱住他,告诉他她会爱他。可是他的神情告诉她,这一生,他再也不需要别人的爱。
所谓应酬,原来却是叶琳回国的派对,所邀之人不多,全是叶琳出国前的好友。叶初夏出现在宴会上,整个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。
在Y市的上流社会里,无人不知当年叶初夏是怎么嫁给容君烈的。所以她一进场,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,有鄙夷,有轻视,还有嘲讽。
叶初夏右手挽在容君烈的左臂上,很亲热的样子,她的手紧了紧,压低声音问:“你是故意的吧?”刚才在车上他死活不肯说是来参加谁的宴会,原来是打算利用群众的力量将她逼退。
“嗯?”容君烈没看她,只是微微倾身将耳朵附在她的唇边,以便听清楚她的话。而他的目光早已经落在大厅中央那道粉色身影上。
叶琳今天穿了一件粉色低领礼服,嫩白的肌肤引人注目,堪堪刺激着男人们的眼球。她注意到门口的动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