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给拽断了一截。
蹲在溪边,细枝蘸了蘸水,就在石头上打磨了起来。
弄好了一节柳枝,顾宝如额头鬓角都渗出了一层汗珠。
她累得甩甩胳膊,把树枝藏进怀里心满意足离去。
漱口的工具有了,可是,沐浴的呢?
宝如边走边在心里飞快思索,看来挣到工钱,除了买药,还得紧着买个木桶,这样也方便以后挑水回庙里……
脚下调转,立即去了杂货铺子问木桶的价格。
材质不同,价钱就不同,好的桶一个能卖几十文,差的也要十三四文。
她在心里记下了价钱,就不在闹市逗留,返身回庙里。
风裹挟着热浪扑来,脖子里汗珠不停往领口下淌。
尽管宝如已经尽量挑阴影处走,背脊还是汗湿了两大片,但双脚一踏入破庙,走到屋瓦下,热意立马就降了下来,甚至还隐隐感觉有一丝沁凉。
庙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,篝火堆已经烧成灰烬,昨晚铺的那床树叶,被她翻几次身,就散得不成样子……
她无奈叹了口气,这张树叶床也太不禁用了,而且睡得腰酸背疼,没有枕头,睡醒一觉后脑勺也隐隐钝痛。
俗话说田要开荒,屋要入伙。
破庙现在是自己的家,虽然暂时买不起木桶,但也得想办法弄些好点儿的家具回来才行……
解开晾衣架上的麻绳,宝如重新缠了一把扫帚出来,但扫帚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了。
她弯腰把地上的散叶扫成堆,并到干柴边,准备弃了当燃料用。
望着空****的地面,连张矮凳都没有,这日子实在太寒碜……
略思忖了下,她心里有了主意。
出门到附近转了转,不多会儿,就搬回来几块大小约莫相同的泥砖,两块两块摞到一起,充当两张矮凳……
一张放在篝火边,宝如坐下去,虽然有些硌屁股,但高度正合适,试着动了动,泥砖衔接得也稳当,没把人摔了。
心里满意了,她立马又把余下的两块砖,搬到庙后的废墟前,这儿有阳光,以后倘若洗了头,可以坐在这儿晒头发。
宝如上午才洗过头,头发还湿着就簪起来了,晒了大半日,差不多干了,只是藏在发丝中间的部分还有些潮意。
宝如拔掉树枝,把长发打散,晾在脑后。
她在外面的泥凳上坐了没多会儿就受不了暴烈的日晒,赶紧躲回屋里坐着。
凳子有了,屋子里还缺一张新床。
盯着那堆废弃的树叶,顾宝如想起在回来的路上,瞧见有不少稻草垛子。
她双眸一亮,不如就弄一张稻草床?
正儿八经的床买不起,弄些干稻草来垫一垫还不容易么?
况且稻草床比树叶床软,还没那么容易散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