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魂珠修复灵脉的余波尚未散尽,陆辰指尖的仙葫仍泛着淡淡的青光。他站在听涛窟的水潭边,望着石台上缓缓旋转的定魂珠——珠身流转的光晕里,隐约能看到九州灵脉的脉络,像一张巨大的网,将山川湖海连缀成有机的整体。
“它的力量比记载中更复杂。”婉清摊开祖传的手记,泛黄的纸页上,先辈用朱砂画的灵脉图正与定魂珠的光晕共振,“你看这里,”她指着图中最纤细的一条红线,“这是西域的‘碎星溪’,百年前就已干涸,刚才定魂珠竟优先修复了它。”
张猛凑过来看,挠了挠头:“优先修小溪?难道这珠子还会挑肥拣瘦?”
“不是挑拣,是感知。”守珠人老者拄着鱼竿走来,潭水在他脚边凝成薄薄的冰壳,“定魂珠能听出灵脉的‘呼救声’,碎星溪底下压着上古修士封印的‘蚀灵蚁’,若不先补好溪床,蚁群一旦破封,会啃噬整条西域灵脉。”
陆辰心头一凛。他原以为定魂珠的力量只需引导即可,此刻才意识到,这力量背后藏着无数未被破译的规则。仙葫在掌心轻轻震动,葫口溢出的银丝探向定魂珠,接触的瞬间,无数细碎的画面涌入脑海——有星衍族圣女炼化定魂珠的场景,有灵脉枯竭时生灵哀嚎的惨状,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迹:“力过刚则折,智过察则迷”。
“这珠子认主,但不认暴君。”老者敲了敲鱼竿,锁链在潭底发出沉闷的响声,“上周黑风寨的人试图用蛮力抽取它的力量,结果反被灵脉反噬,现在还躺在哪吒庙养伤呢。”
婉清突然“呀”了一声,手记上的朱砂字开始褪色,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纹路,竟与陆辰仙葫上的纹路重合。“你看!”她将手记凑到仙葫边,两者贴合处冒出细碎的金芒,“先辈说,定魂珠的力量需要‘平衡’——既不能像邪修那样掠夺,也不能像守珠人这样困守,得找到让灵脉自然生长的节奏。”
张猛扛着巨斧往洞外走:“我去盯着那些各派修士,省得他们又动歪心思。”刚走到洞口,就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——青云宗的李慕然正拦住两个想溜进听涛窟的黑袍人,对方袖口绣着血无常的标记,手里还攥着刻有蚀灵蚁图案的铜牌。
“是血无常的余党!”张猛怒喝一声,巨斧带着劲风劈过去,黑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