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火地打开电脑,挨个举报完所有上平替的小店,已经是两点,她这才有空看眼手机。
迟知雨在一点十二分发来消息:你在吗?
过了十来分钟,他又说:晚安。
舒栗心脏惊跳一下,立刻回答:我在。
又尽可能小心地陈词:你有什么话要说吗,我还没睡。
迟知雨再度消失。
舒栗再次惴惴不安。
男生那日痛诉她的模样,不时在脑海中回放,这两天的冷淡与疏远,也让她几度幻视初见时的迟知雨。那时的他同样消沉,但起码平静。那时他们没有太多的索取,更没有深陷的羁绊。
她不禁疑心这段感情的意义,还有他此间的沉默,到底是需要喘息,还是在无声地责罚她?
因为担忧,她每天都要断断续续进出聊天框许多次,每一天不再连贯,很容易就被情感的顿号打断。
有几个瞬间,也会有质问从心底升起来,她真的甘愿这样被虚耗吗?
但很快,她宽慰自己,也许他只是没缓过来呢?也许明天就好了?
但“好”了以后呢,是真的好了吗?
还是有人用更多的纸盖上了?
舒栗也茫然了。
持续三天的错频和被无视的空落,让忧虑里发酵出了崭新的怒意,舒栗克制着,排遣着,没有让它们过度影响自己的工作状态,下午好不容易说动一个因当地物流疏忽给她差评的顾客,她终于在挂断通话的那刻,抽出纸巾盖住双眼。
陈语桐见状,赶忙过来拍抚她:“栗姐,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啊,别硬扛。”
女生把不见任何水渍的纸巾放下来,用它擦去手心湿汗,长呼一气,双眼回归清明:“没事啦。”
也是同一天下午五点多,铃铛骤响,舒栗还在校正手机壳设计图的摄像头孔位,有人走进来。
陈语桐先扫到他,忙站起来喊人。
舒栗从屏幕后扬眼,望见了惦挂好几天的男生,也就短短几天,他面庞明显清减了一些。
他冲她一笑,晃来她桌前,躬身查看屏幕里的设计图,仿若无事发生过:“又在弄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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