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砖垫灶台,把松动的灶门卡好,又拆了院角的一截枯枝,削成引火柴。
两
人分工明晰,一个收拾屋子,一个折腾灶台,忙活了一刻多钟,院里终于有了烟火气。
“今晚你睡里间,我睡外间。”
阮时苒把叠好的被褥抱到门口,“我在门后挂个铃,你若夜里进来要说话,不然我能把你当贼。”
她说得一本正经,语气却带着点调皮。
宋斯年挑眉,故作嫌弃地啧了一声。
“我像贼?”
“你更像打更的,巡夜的那种。”
“行。
以后每晚给你巡一圈。”
他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,眼里像藏了星子,“我先把窗户外面加个木杠,稳一点。”
他找来粗粝的木条和铁钉,把两间屋的窗户都加固了一遍。
敲钉子的声音“笃笃”
落在墙上,落在夜里,落在她心口里,踏实极了。
等他收起工具,阮时苒已经在灶台前支了一口小铁锅。
锅里冒着细细的热气,香味钻出灶门。
她
剥了半个蒜,向锅里滴了一点灵泉,手腕轻巧地翻搅。
“再忍一会。
等粥开。”
她把一只青花碗递给他,“先去把脚泡了。
你脚上全是土。”
“你要给我端水?”
他声音低下来,似乎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今天背了丁敏那袋行李,又替我挡了两回风。
泡脚是我给你的回礼。”
她把话说得平平静静,却用力把木盆往他脚边一推,“去吧。”
木盆里的水温热刚好,灵泉的凉意在底,像一条细细的溪流从脚心往上爬。
宋斯年把脚伸进去,整个人都松了一寸。
他靠在门框上,安静看她拨火。
火光映在她侧脸,肌肤泛着柔光。
灶台那口旧铁锅被她擦得亮,锅沿上跳着细小的热泡。
她低头抿了抿唇,怕粥溢出,又添了点水,动作利索。
“别太辛苦。”
他忽然开口,语气比月色还轻,“我不急着吃。”
“可是我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