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我乐意拿。”
他懒洋洋道,“以后你就干轻活,重的都交给我。”
阮时苒心头一暖,忍不住低声笑:“你不怕别人说你护短?”
“护短怎么了?”
宋斯年侧头看她,眼神真挚又倔强,“我就认定你。”
阮时苒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,耳尖微微热。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知青和村民混杂的人群里,他们并肩而行,仿佛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。
太阳彻底落下去,红旗大队的院子里点起了昏黄的油灯。
一天的劳作过后,知青们都又饿又累,排着队等分饭。
大铁锅里咕嘟冒着热气,揭开锅盖,一股夹杂着糊味的酸气冲了出来。
锅里是稀得能照出影子的高粱粥,再加上几块红薯干,勉强算是一顿饭。
“这么稀……”
张朝阳失望地嘀咕了一句。
“你以为下馆子呢。”
村妇舀了一瓢塞给他,声音不咸不淡,“能吃饱就不错了。”
阮时苒端着碗,低头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粥,指尖悄悄一抹,几滴灵泉水融了进去。
她舀起一口,味道果然好了许多,淡淡的甜意让人忍不住多喝几口。
她顺手将碗递到宋斯年面前:“你尝尝。”
宋斯年刚要拒绝,目光却被她眼底的笑意勾住,低头喝了一口,随即挑眉:“比刚才那碗好喝多了。”
阮时苒唇角弯弯:“那你运气好。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,意味深长:“我一直都挺走运的。”
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。
程薇站在人群里,眼看着这一幕气得直咬牙。
偏偏她手里的碗又酸又涩,喝一口就想吐。
“阮时苒,你那碗怎么不一样?”
她尖声喊了一句。
周围的人顿时看过来,议论纷纷:“是啊,她那碗咋看着稠一点?”
“不会是提前打好的吧?”
程薇见风使舵,立马添油加醋:“果然是占便宜的命,连饭都要挑好的,难怪一路上都装模作样。”
阮时苒神色未动,慢悠悠抬起眼:“挑好的?要真是挑好的,怎么会轮到我?”
她把碗举高,清清楚楚让大家都看个明白,“稠是稠了点,你要喜欢,给你换。”
这话说得大大方方,程薇反倒哑口无言。
她瞪大眼睛,却被几个女知青窃笑声噎得脸红耳赤。
宋斯年把阮时苒的碗护回去,低声笑道:“别搭理她,吃你的。”
阮时苒点点头,毫不在意,慢条斯理喝起粥来。
晚上收拾碗筷时,几个村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。
“今儿干了一天,倒是那阮知青最利落。”
“是啊,程薇喊累,张朝阳偷懒,反倒她一声不吭。”
“以后怕是能撑得下去。”
这些议论声渐渐传开,程薇听在耳里,恨得指甲都掐进肉里。
夜风吹起院门口的红旗,猎猎作响。
阮时苒抬头望着星空,心底却早已暗自誓:她要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,不只是为了活下去,更是为了抓住未来。
宋斯年走到她身边,手里还提着一桶井水:“走吧,洗漱去,省得夜里着凉。”
阮时苒偏过头,眼神清亮,笑容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