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夜半召幸《下》(5 / 8)

集丶策论文章,更在揣度夏侯靖的真实意图——这场校考,绝非单纯的学问较量。

    辰时刚过,皇帝的旨意便到了,传凛夜至御书房偏殿觐见。

    跟随引路太监穿过重重宫阙,踏入御书房区域时,空气中弥漫的墨香与肃穆,与昨夜承恩殿的旖旎浓烈截然不同。偏殿内,夏侯靖已端坐於紫檀木书案之後,身着常服,少了几分夜里的慵懒侵略,多了几分属於帝王的清冷威严。他手中正批阅着奏章,头也未抬。

    「臣侍参见陛下。」凛夜依礼跪拜,声音平静,听不出丝毫波澜。

    夏侯靖未立刻叫他起身,任由他跪了片刻,方才搁下朱笔,抬眸看来。那目光锐利如鹰,瞬间扫过凛夜全身,彷佛要穿透那身沉静的衣袍,审视其下的每一寸变化,或许,也在评估那药膏的效果。

    「平身。」声音淡漠,「听闻你出身书香门第,於典籍上颇有涉猎?」

    「臣侍不敢当,略识几个字罢了。」凛夜起身,垂眸立於一侧,姿态恭谨。

    「哦?」夏侯靖挑眉,随手拿起书案上一本《战国策》,信手翻开一页,「既然如此,便与朕说说,苏秦张仪之流,纵横捭阖,其所凭藉者,究竟为何?」

    此问看似考校历史见解,实则暗藏机锋,涉及权谋与势力平衡。

    凛夜略一沉吟,谨慎答道:「回陛下,苏张之徒,凭三寸不烂之舌,游说诸侯。其所凭藉者,一曰审时度势,洞察列国利害;二曰巧言令色,能动君王之心;三曰…」他顿了顿,「势也。无国势为後盾,纵有妙策,亦难施行。终其根本,不过借力打力,於列国缝隙中求存牟利,其术虽精,然缺乏经国之正道,终非长久。」

    他既回答了问题,点出纵横家核心在於「势」与「利」,又刻意在最後贬低其「缺乏正道」,意在表明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