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呵斥的话还没出口,就听到林淡带着温和笑意,毫不犹豫地应承道:“自然可以。江小姐并非寻常拘泥闺阁之人,性情豁达。待安顿下来,寻个合适的机会,我引荐你们认识便是。”
“贤——侄!”周知府只觉得眼前一黑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他无奈地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,深深叹息,语气充满了无力感,“你……你怎么也跟着这孽障胡闹起来了!”
他简直无法理解,这状元郎怎么也被自家的浑小子带偏了!让外男见自己未过门的妻子?还是郡王府的小姐?这要是传出去……周知府已经不敢想下去了,只觉得一阵头疼。
车厢内,一边是周维兴奋得摩拳擦掌、连连称谢,一边是林淡淡定自若的微笑,只剩下周知府一人风中凌乱,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“世风日下”,以及年轻人想法之“离经叛道”。
林淡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阻碍。江挽澜十天里有九天半,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,林府从上到下都称她一句“江公子”。
更何况,她现在人就在林家的别院里住着,他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去,怕是日头还没西沉,就能在府中看到她了。
林淡这么积极主要是:他想给周维做媒。
同窗数载,林淡对周家知根知底。今日周维描述的喜好,不由得就让林淡脑海中浮现了江挽澜的样子,她眉宇间那份肖似其父东平郡王的疏朗英气是藏不住的。她那妹妹,若也承袭了郡王爷的气质,不正对周维的胃口么?
唯一需要掂量的,就是出身。一个郡王府的庶出小姐,配周家这样的新晋官宦之家,不知……周知府和那位颇为讲究的知府夫人,能不能接受一个庶女做儿媳妇。
用过午饭,周家父子从苏州带来的行李也陆续运抵。周维是个急性子,行李刚落地,他立刻像寻宝似的扑过去翻找,嘴里还念叨着:“我给林兄带了礼物的!”说完,他风风火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堆叠的箱笼后面。
林淡看着周维的背影,摇头失笑。他正好借这空隙,探探周知府的口风,婚姻大事,终究绕不开父母之命。
林淡引着周知府走到临窗的紫檀木桌旁坐下,窗外是几竿翠竹,投下斑驳的凉意。他亲自为周知府续了杯茶,斟酌着开口:“伯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