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柏静立,清风徐徐,云端上缕缕烟沙卷起,不知自何处而来。
小院清净,无什么多余景观,只几株翠竹,枣红的八棱小亭下,争执声渐渐升高,自亭中传出,撞上灰白的院墙,震得攀附在上面的藤叶唰唰作响。
张高峡着一身淡青罗裙,那张平日里可亲的脸上隐有些怒色,但转而变成深切的忧虑,凝眸看向前方,只道:“你年纪尚小,这事情可是关系到日后道途的大事,怎能轻易就下了决定?”
她眉头轻蹙,看向眼前女子,语气带着些劝解之意。
张仪婉生得肌肤雪白,发如墨染,身形纤瘦,风吹而过,吹动她的深紫衣裙。
这女子轻抚眼前的青石桌面,看向来劝说自己的人,坦然道:“姑姑,我意已决,家中祖母年岁已高,正需我陪伴。”
“可遣人去照看,实在不行,将她接来你这处休养,也无不可。”
张高峡神色动容几分,她和张仪婉并未有多深的亲缘,只是她知晓有这么个人,父母双亡,性子孤僻,还是同姓,心中难免有几分恻隐之情。
她家当初自大盘分出,过程不甚愉快,涉及些田产之争,这一支张姓便迁至长明附近,当初大盘陷落,宗亲中不乏有些幸灾乐祸的。
张高峡却不在意这些祖辈之间的嫌隙,只秉着长辈的责任,主动照顾几分张仪婉,听闻她要离去,便不由得前来劝说。
“谢过姑姑好意,仪婉已经想好,不求炼气,舍弃修为后就离去,我剩下的道功除去退门扣除的,都欲换为延寿的丹药。”
张仪婉声音低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