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。穿过层层回廊,雪地上留下浅浅足迹,未几便至御书房外。门扉半开,承泽正伏案疾书,眉头紧锁,手中朱笔悬而不落。
“怎么了?”她轻轻推门而入,拂去肩头残雪。
他抬眼,目光落在她脸上,先是心疼,继而转为凝重:“北境急报??昭华堡建成未满三月,已有五部族联合遣使求和,献马千匹、牛羊万头,愿称臣纳贡。本是喜事……可其中一支名为‘赤勒’的部落,使者竟携来一幅地图,标注了漠北深处一处隐秘山谷,说是藏有周景行当年逃亡时埋下的军械库,内有火雷三百具、铁甲五千副、西域弩机百余架。”
苏沉音瞳孔微缩。
“他们说,这是诚意。”承泽将地图推至她面前,“可我觉得,太巧了。你前脚建堡,后脚就有敌方遗宝送上?而且偏偏是赤勒部??那个曾在通州桥之战中屠我三千降卒的蛮族!”
她走近案前,细看地图。山谷位置极偏,四周群山环抱,仅一条窄道出入,易守难攻。若真有军械藏匿,确可成一方割据之势。但她更在意的是图上一处细节:山谷入口刻有一枚蛇形图腾,盘绕成环,尾咬其口??那是周氏宗祠密室才有的标记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她低声道,“是试探。他们在看我是否还记得那段血债。”
承泽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你要去吗?”
她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转身走向窗边,推开一道缝隙。寒风吹入,卷起案上纸页簌簌作响。她望着远处巍峨城墙,仿佛又看见十年前那场大火烧红天际,听见将士临死前嘶吼着她的名字。
“我去。”她终于开口,“但不是为了取宝,是为了断根。周景行虽死,他的影子还在。只要一天不清除干净,边疆永无宁日。”
承泽起身,绕过书案走到她身后,双手搭上她肩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