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立刻渗了出来,顺着胳膊往下淌,很快染红了浅青色的袖口,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
他下意识想抬手捂,却被身旁的师兄用眼神制止,只能硬生生忍着,指尖攥得白。
还有个穿灰衣的弟子,脚步稍急了些,手背不小心撞在一根横生的枯枝上——那枯枝顶端带着未脱落的尖刺,直接戳在手背上,疼得他猛地一缩手,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,连指节都控制不住地抖。
他死死咬着下唇,下唇都快咬出牙印,把到了嘴边的痛呼硬生生憋回肚子里,只从喉咙里溢出一丝极轻的气音。
谁都不敢停下,哪怕伤口在火辣辣地疼,哪怕手背又麻又胀,也只能咬着牙跟上队伍。
毕竟谁都清楚,此刻惊动了地下的土拨鼠,可比这点皮肉伤危险百倍——那些小东西一旦受惊乱窜,指不定会引来铁树林深处更可怕的存在。
其中一名穿蓝色劲装的年轻弟子,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,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初入山门的青涩,想来入门没多久,身手远不如身旁的师兄稳健灵活。
他正埋头跟着队伍往前赶,没注意到身侧斜伸出来的一根粗铁树枝——那树枝约莫手腕粗细,顶端因常年风吹日晒早已变得尖锐坚硬,像根生锈的铁刺,正对着他的小臂。
下一秒,只听“噗”
的一声轻响,树枝直接戳破了他蓝色劲装的布料,狠狠扎进皮肉里。
弟子疼得身子猛地一僵,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顿在原地,嘴巴瞬间张大,喉咙里已经滚出半声痛呼,眼看就要冲破喉咙喊出来。
幸好站在他身旁的季五前辈眼疾手快,这位头花白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,反应快得惊人——几乎在弟子张嘴的瞬间,他就伸过粗糙的手掌,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磨出的厚茧,牢牢捂住了弟子的嘴巴,指腹用力按着他的唇瓣,连一丝气流都不让漏出来。
与此同时,季五前辈另一只手如离弦之箭般飞快探出——那只手枯瘦如老竹,指节分明,常年握剑的指腹覆着一层厚茧,此刻指尖却泛着淡淡的莹白内力微光,像蒙了一层薄霜,在昏暗的林间格外清晰。
他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,指尖落得又快又准,分毫不差地按在弟子周身几处关键大穴上。
先是风池穴。
指尖轻轻一按,再微微旋转,那股莹白微光顺着穴位渗入肌理——原本因剧痛而急促紊乱的气息,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平,弟子胸腔剧烈的起伏渐渐放缓,原本绷得笔直的脖颈也悄悄松了些,连带着急促的喘息都平顺了几分。
紧接着是神阙穴。
这处穴位在脐周,季五前辈的指尖落下时格外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内力。
方才弟子因疼痛而紧绷的腹部,此刻像是被温水浸润,腹腔里翻涌的绞痛感一点点消散,原本蜷缩的腰腹缓缓舒展,连额头上因剧痛渗出的冷汗,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密密麻麻地往下淌。
最后落在气户穴。
指尖按下去的瞬间,弟子原本险些岔开的内息像是找到了归处,顺着经脉缓缓流转——他原本因内息紊乱而微微颤抖的指尖,渐渐平稳下来,连带着手臂伤口处渗出的血色,也慢了许多,不再像方才那样汩汩往外冒,只在伤口边缘晕开一小片淡红。
整套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,却又稳得分毫不差,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。
指尖落下的瞬间,弟子身上那种因剧痛而紧绷到极致的状态,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渐渐放松,原本死死攥着衣角的手,也悄悄松开了些,连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的神色,都柔和了不少。
原本因疼痛而扭曲的脸,也终于缓和了几分,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砸在衣襟上。
季五前辈这才缓缓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,指腹轻轻擦了擦他唇角因憋气溢出的唾液,随即对着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