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神色,继续说道:“你们可知道,连咱们此行要找的蜮仆,那般凶戾的邪物,遇到这群‘硬茬’都会退避三分,不敢轻易招惹。
那些土拨鼠的牙齿能啃碎石头,要是被它们围上,就算咱们结成三角阵,也得耗费大半力气才能突围,稍有不慎还会有人受伤。”
说到这里,他抬手理了理道袍下摆,语气愈郑重:“所以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,脚步放轻,度加快,每一步都踩在干燥的土块上,千万别踢到枯枝、蹭到铁树,更别出太大动静。
这些土拨鼠的听觉比猎犬还灵,一旦被它们察觉到,想脱身可就麻烦了,咱们的时间也耽误不起。”
话音落时,他还特意指了指一棵铁树裸露的根茎——那上面最深的齿痕足有指节宽,边缘还残留着细微的划痕,显然是被土拨鼠啃咬时留下的,看得众人心里一紧,下意识地把脚步放得更轻了。
路人听见这话,心猛地一沉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连带着后脊梁窜起一股细密的凉意,顺着脊椎往下滑,直透衣料。
他不敢多问,只飞快地、用力地点了点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方才还松散搭在腰间的金丝袋,此刻已被他下意识攥紧,袋口的绳结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红痕。
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浅又缓,生怕粗重的气息会惊动什么,胸口微微起伏,却只敢吸入半口空气,再极轻地吐出来。
他悄悄抬眼扫向身旁的同门弟子,视线先落在马坤身上:那柄平日里随意挂在腰间的青铜剑,此刻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,剑鞘贴着裤腿,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。
马坤的眼神锐利如鹰,正警惕地扫过前方茂密的铁树林深处,连每一片晃动的叶子都不放过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显然也绷紧了神经。
再看光天前辈,这位素来沉稳的老者已迈步走到队伍最前头,宽大的衣袍在林间微风中轻轻飘动,却丝毫没影响他的脚步。
他走几步便会回头,眼神快扫过身后的众人,嘴角抿成一条直线,只靠眼神传递着“加快脚步”
的示意,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,仿佛声音会打破这片林间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默契地接收到了阳星前辈先前的暗示,方才还带着几分好奇、忍不住四处打量的神色,此刻尽数收敛,脸上只剩凝重。
大家的脚步放得又轻又快,脚尖先落地,再缓缓放下脚跟,尽量避开地上干枯的树枝——哪怕只是踩断一根细枝的“咔嚓”
声,都可能惊动藏在地下的土拨鼠,谁也不敢赌这些小东西会不会引来更麻烦的存在。
林间只剩下众人极轻的脚步声,以及偶尔风吹过树叶的“沙沙”
声,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破。
听了阳星前辈的话,众人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,哪里敢有半分耽搁?当即再次加快脚下度——脚步迈得又轻又急,脚尖点地时几乎不沾泥土,像踩着无形的风似的往前挪,衣袂被带起的气流掀动,划过身前密集的枝叶,只出“簌簌”
的轻响,连带着呼吸都压得又浅又快,每一次吸气都只敢吸到胸口一半,再飞快地吐出来,生怕粗重的喘息声在林间回荡。
可这片铁树林的枝叶实在太过繁密,密密麻麻的枝干交错纵横,连阳光都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。
更棘手的是那些乳白色的叶片,看着泛着柔和的光,边缘却比淬炼过的刀刃还锋利,泛着冷森森的寒光。
加上众人快前行的冲劲,枝叶被撞得往两侧弹开时,锋利的边缘直接往人身上刮去。
没一会儿,几名修为较低的两派弟子就先遭殃了。
有个穿青布弟子的胳膊往前探时,正好撞上一片斜生的叶片,“嘶”
的一声轻响,胳膊上瞬间被划开一道三寸长的细长口子,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