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的路人紧紧攥着衣角,一手按在鼓囊囊的布囊上,生怕里面的五彩土鳖受惊出声响,另一手死死扶着腰间磨得亮的短刀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喉结不停滚动,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随着马坤一声低喝,众人同时足尖点地,施展开轻功。
苏娘足尖刚触到草叶便借力跃起,墨色劲装下的腰腹线条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度,衣袂翻飞间,隐约能看见后腰处露出的一小片雪白肌肤;林师姐则如柳絮般飘行,水绿裙摆扫过草地,露出的脚踝系着细银铃,却被她用内力压得半点声响也无。
所有人都将呼吸压得又浅又快,脚尖只在草叶上留下浅浅的印痕,便如一阵风般朝着象背滩的方向疾行。
耳畔只有衣料划过空气的“簌簌”
声,草叶被踩过的细微“沙沙”
声,以及女修们间银饰偶尔碰撞的极轻脆响,在紧张的氛围里添了几分隐秘的鲜活。
可就在他们踏着轻功离开晚莲花地不到数十秒钟的工夫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麻的“噗嗤——噗嗤——”
声。
那声音闷得像是浸了水的棉絮在泥里碾磨,又带着种黏腻的湿滑感,仿佛有无数粗壮的躯体正贴着土层快钻动,连带着腥气十足的土腥味顺着风卷来,混着晚莲花残留的甜香,反倒透出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更让人心里紧的是,这“噗嗤”
声里还夹杂着几声粗重的“哼哼”
,那声音沉得像闷雷滚过地面,比之前小土鳖细弱的“吱吱”
声沉了十倍不止,每响一次,脚下的草地就跟着轻轻颤一下,连草根扎着的泥土都在微微震动,仿佛有庞然大物正从地底苏醒,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追来。
路人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脚步下意识地顿了半秒,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。
他不敢回头,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晃动的花影,赶紧提了提内力,脚下的度又快了几分——不用猜也知道,肯定是被抓的小五彩土鳖的爹娘找来了!
他越想越心惊,这动静里透着的蛮力,哪是巴掌大的小土鳖能比的?恐怕这些大家伙的体型要比小土鳖大上好几圈,说不定背甲上还带着尖锐的凸起,或是嘴里藏着能咬碎石头的尖牙。
要是刚才收拾布囊时慢了一步,被这些大家伙堵在毫无遮挡的花地里,他们就算结成三角阵,也未必能轻易脱身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路人忍不住攥紧了布囊的绳结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粗糙的布料磨得掌心疼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布囊里小土鳖的轻微蠕动,那软软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,却半点也让他生不出之前的欢喜,只觉得像是揣了颗烫手的山芋。
连布囊里偶尔传出的“吱吱”
声,他都不敢再留意,生怕那细碎的声音引来了身后的追兵,只一心盼着能快点赶到象背滩,离这片藏着凶险的花地远些,再远些。
一行人脚下不停,踩着满地枯枝败叶火朝前奔了二十多分钟。
脚下的枯枝被踩得“咔嚓”
作响,败叶卷起的碎屑粘在裤脚,又被风簌簌吹落。
路人只觉得胸口像揣了个烧得烫的铅块,闷得疼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,停下来时只能双手死死撑着膝盖,腰弯得像张弓,大口大口地往肺里灌着冷风。
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有的砸在脚边的泥土里,瞬间没了踪影;有的则滑过下颌,滴在粗布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湿痕,连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得黏,贴在皮肤上,又凉又腻。
他揣在怀里的布囊也跟着晃了一路,里面的小土鳖似乎被这颠簸晃得不安,偶尔传出几声细弱的“吱吱”
,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颤音,像在抱怨这一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