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阳星前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,见有人仍带着几分“蛇小无毒”
的侥幸,便刻意顿了顿,喉结微滚,语气骤然沉了下来,每一个字都像敲在石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,显然是要让这话牢牢刻进每个人心里:“你们可别瞧这些赤练蛇个头不算大,身子不过小臂粗细,看着远不如山林里的巨蟒那般威风凛凛,可它们体内藏着的奇毒,却比寻常五步蛇、眼镜蛇的毒素厉害得不止一星半点。”
他抬手虚指了指那蛇微微张开的三角口,指尖绷得笔直,仿佛能透过空气触到那致命的獠牙:“一旦被它的尖牙咬中,伤口连半息的缓冲都没有,会在瞬息间开始溃烂腐蚀。
起初只是被咬的地方红肿,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似的,滚烫的痛感顺着皮肉往骨头里钻;可不过数息工夫,红肿处就会黑,冒出带着腥气的脓液,连周围的皮肉都会跟着失去知觉,用针戳都没半点反应——那毒素像是有牙似的,正一点点啃噬着血肉。”
说到“毒素蔓延”
时,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,眼神里添了几分凛然:“更凶险的还在后头。
那黑褐色的毒素不会停在伤口处,会顺着血管像游蛇似的快窜动,你们要是盯着受伤者的手臂看,都能隐约瞧见一道黑痕在皮肤下游走。
不过半柱香的工夫,这毒素就能窜遍四肢百骸,连心脏都能被那股邪毒裹住。”
话音稍落,他的眼神愈严肃,眉头蹙得更紧,眼底仿佛映出了曾经见过的惨状,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忍:“中毒的人会浑身滚烫得像被扔进了烈火里,哪怕立刻泡进冰水里,那股灼痛感也不会缓解半分,反而会觉得冰火两重天,难受得只想打滚。
紧接着,意识就会慢慢模糊,先是分不清东西南北,往前走三步能撞着树;到后来,连自己的名字、同行的人是谁都记不清,嘴里只会胡言乱语;最后,浑身的力气会像被抽干似的,连抬手的劲儿都没有,只能躺在地上等着毒。”
他停顿了片刻,让众人消化这番话,才继续道:“这毒最狠的地方,是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。
若没能在中毒后半个时辰内找到解毒之法,不出两个时辰,必然毒身亡——到时候,浑身的皮肉都会黑溃烂,连救都救不回来。”
这番细致到近乎残酷的描述,让在场众人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,有人下意识攥紧了同伴的胳膊,看向那赤练蛇的眼神里,再没了半分好奇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忌惮。
阳星前辈的声音还带着方才描述毒的凝重,紧接着又往下沉了几分,那股子不容置疑的警示意味,像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:“更要紧的是,这赤练蛇的毒,寻常丹药、草药都解不了——不管是咱们门派常备的清心丹,还是江湖上难求的解毒散,遇上这毒都跟废纸似的,半点用没有。”
他抬手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,指节微微用力,显然是对这无解之毒有着极深的忌惮:“整个世间,唯有这奇异谷深处生长的‘清鳞草’能化解此毒。
可这清鳞草比赤练花更难寻,只长在谷中极阴湿的岩缝里,周围还常有猛兽守着,能不能找到全看天意。”
说到“时间”
二字时,他的语气骤然绷紧,眼神里满是严肃:“而且,找到清鳞草还得赶在时限之内——必须在中毒后的二十四小时里,将清鳞草捣成汁,混着谷中晨露服下,才能压住毒素蔓延。
若是过了这个时辰,就算找到清鳞草,也回天乏术了。”
阳星前辈的喉结又滚了滚,目光垂了垂,似是不愿将那残酷的景象说出口,可看着众人仍有几分侥幸的神色,还是深吸一口气,声音里添了几分化不开的沉重:“要是二十四小时内找不到清鳞草、没能制成解药,中毒的人,就真的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——那毒作起来,一日比一日难熬,半点情面都不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