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到“三”
时,他猛地直起身,脚尖点地快活动脚踝——先是顺时针转了三圈,再逆时针转三圈,每一圈都带着十足的力道,鞋底蹭过地面的草叶,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接着,他又抬起胳膊,左手抓着右臂向后拉伸,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紧,把粗布短打的袖子撑得鼓鼓囊囊,连布料的纹路都清晰可见;换边拉伸时,他还特意顿了两秒,感受着肩颈处的酸胀感渐渐消散。
“路兄弟,你看他们都上去了,咱咋还杵在这儿?”
柳工的催促声传来,带着几分急切。
路人这才停下动作,直起身时还故意揉了揉胳膊,装作一副“还没准备好”
的模样。
他眼神却偷偷瞟了眼软梯上的人群——有人慢悠悠地挪着步,有人还在互相推搡,整个软梯乱得像盘散沙。
看到这场景,他嘴角勾起丝不易察觉的坏笑,那笑意藏在唇角,稍纵即逝,若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。
“是、是,马上就轮咱了。”
他转过身,对着柳工连连点头,语气里满是“顺从”
,“再稍等片刻,不差这一会儿,我再活动活动,免得上去腿软。”
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早把“搞点刺激”
的计划盘了三遍——从哪一步开始加,怎么避开前面的人,甚至连冲刺时要喊的“让一让”
,都在心里演练了两遍,连脚步落下的节奏都想得明明白白。
说着,他还故意又弯了弯腰,装作继续热身的样子,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软梯,等着柳工先走——只要柳工踏上软梯,他的“好戏”
就能开场了。
柳工瞥了眼他这副“临阵磨枪”
的模样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,语气带着调侃:“至于吗?过个软梯还做热身,我看你就是怕了!
不等你了,我先走!”
说完,他拽住软梯顶端的粗绳,掌心蹭过粗糙的麻绳,脚下一蹬就踏上梯阶,明黄色劲装的下摆被风掀起,晃了晃就成了软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,还不忘回头喊了句“你快点!”
“诶,诶!
我的话还没说完呢!”
路人望着柳工远去的背影,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,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——方才的热身让他浑身筋骨都活络起来,连指尖都透着劲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自言自语道:“本来想拉你一起热闹,既然你先走,那我就自己给大伙添点料,来个百米冲刺!
保证让这软梯‘活’起来!”
说罢,他还挑了挑眉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话音刚落,路人往后退了三步,深吸一口气,胸腔鼓得圆圆的。
突然,他低喝一声:“让一让!
借过借过!”
声音刚落,人已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,双脚“噔噔噔”
踩在软梯上,每一步都又快又重,粗麻绳被他踩得往下陷,接着又猛地弹起。
原本还算平稳的软梯瞬间像被狂风卷过,左右摇摆的幅度大得能甩出去半米远,梯身的绳结被拽得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
哀鸣,连绑在崖壁的铁环都跟着“哐当”
作响,震得人耳膜疼。
“啊——!
救命啊!”
尖叫声瞬间炸响。
卦庄有个先前被迷魂焰花吓破胆的小弟子,本就抱着绳子哆哆嗦嗦,软梯一晃,他手没抓稳,身体直接往侧边倒去,脸色瞬间煞白如纸,眼睛一翻就直挺挺往下掉,只留下一道玄色残影消失在雾渊里;五行门也有个汉子没稳住,脚滑了一下,虽没掉下去,却吓得死死抱着绳子,声音颤:“别、别跑了!
要晃散架了!”
路人却丝毫没停,灵活得像只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