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4章 老者锋芒(1 / 4)

“咋了柳兄?莫不是他们打过来了?”

路人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睡意,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尾音还拖着长长的哈欠,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,只眯着条缝往柳工方向瞟。

只见柳工站在一旁,青布长衫的下摆被夜露浸得沉,贴在小腿上,手里攥着的那半块干粮早凉透了,边缘还沾着圈深色的汗渍。

他没说话,只抬起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指尖朝着头顶的天空——暮色已经浓得化不开,原本橘红的晚霞彻底褪去,只剩墨蓝色的天幕压在头顶,几颗星星疏疏落落地挂着,连月光都躲在云层后,打斗全靠兵器碰撞的微光勉强看清。

路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头,脖颈转动时还带着刚睡醒的僵硬,可目光刚落在演武场上,瞳孔就“唰”

地缩成了针尖大小——困意像被冷水浇透,瞬间散了大半,连眼角的眼屎都忘了擦。

尘土还在飞扬,却没了白天的狂躁,反倒像浸了水的棉絮,透着股疲惫的滞重,慢悠悠地飘在半空,连阳光都穿不透那层灰蒙蒙的雾。

场中最显眼的是持八卦刀的汉子,他早把青色短褂的衣襟扯到了腰间,露出满是汗渍的胸膛——古铜色的皮肤上,汗珠顺着胸肌的纹路往下淌,在腰腹处积成了小水洼,又顺着裤腰往下渗,把深色的麻布裤子洇出一片片湿痕。

他手里的八卦刀原是亮得能照见人影,此刻刀身却蒙了层尘土,连刀刃的寒光都弱了几分。

每一次挥刀都比先前慢了半拍,胳膊抬起时能看到肌肉在微微颤抖,刀风也没了早前的凌厉,砍到半空时总要顿一下,像是在攒力气。

喉咙里的喘息声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,“呼哧——呼哧——”

的,像破旧的风箱被反复拉扯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明显的滞涩,胸口起伏得像要炸开。

更惨的是持银枪的少年,他看着不过十六七岁,脸上还带着点稚气,此刻却没了半分少年人的鲜活。

银枪的枪杆被汗水浸得亮,原本银白色的枪身沾了尘土和血污,变成了斑驳的灰红色;虎口处缠着的粗布布条早被血浸透,暗红的血珠顺着布条往下滴,落在枪缨上,把原本鲜红的枪缨染成了深紫。

他握着枪杆的手在不住地抖,好几次枪尖都朝下偏,差点戳进地里——有次枪尖擦着地面划过,带起一串火星,他却没力气立刻把枪抬起来,只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,膝盖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

他咬着牙,嘴唇都咬出了血印,眉头拧得紧紧的,眼里满是痛苦,却还在硬撑着把枪尖对准对手,只是那枪尖的抖动,早已暴露了他快撑不住的事实。

场边散落着几柄掉落的兵器,有的刀刃陷在土里,有的枪杆断成了两截,还有的短刀斜插在石缝里,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

偶尔有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尘土,扑在汉子和少年的脸上,他们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由尘土粘在汗湿的皮肤上,显得愈狼狈。

再看那四名灰袍老者,简直如同脱胎换骨!

白日里佝偻的腰背此刻挺得笔直,灰袍下摆随着腾挪的步法鼓荡如帆,腰间系着的暗黄色绦带在暮色中划出利落的弧线。

他们手中的短杖原本看似普通木杖,此刻却舞得密不透风,杖头包裹的铜皮在云缝漏下的月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,每一次格挡都爆出"

叮当"

脆响,震得空气都微微颤。

最左边的老者扯掉了头上的靛青布帽,露出满头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,用一根乌木簪子在脑后束成髻。

额角的汗珠顺着沟壑般的皱纹滑落,滴在颌下苍白的胡须上,却在抬手格挡的瞬间,手腕猛地向内一翻——短杖划着刁钻的弧线撞在八卦刀的刀背上,"

当"

的一声巨响震得持械汉子虎口麻,八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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