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半寸,皮肉颤巍巍地晃着,显然是炖到了家。
凑近了闻,那股子老卤的醇香直往鼻子里钻,是八角、桂皮、香叶混着陈年老酱的味道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股子厚重的香,光是看着那颤悠悠的皮肉,就知道入口定是软糯脱骨,卤汁能从舌尖鲜到舌根。
他忍不住重重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,视线落在身旁的阿姨身上。
见她皮肤白净,手上连点灶台的老茧都没有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实在没法把这满桌硬菜和她联系起来,便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:“阿姨,这满满一桌子的佳肴……真都是您亲手做的?”
“是啊,”
阿姨正拿着白瓷碗盛饭,手腕轻轻一转,米饭就堆得像座小尖山,上面还特意压了个小窝。
她闻言抬头,眼里带着点not的疑惑,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,“怎么啦?是看着不合胃口?”
路人深吸一口气,那股子勾人的香味顺着鼻腔往肺里钻,差点把魂儿都勾走。
他咂了咂嘴,语气里满是真心实意的赞叹:“‘闻香识菜品’这话真是一点不假!
就这味儿,光闻闻就够我流半盆口水了——我敢说,比巷口那家开了三十年的老字号饭馆做得还香!”
说着,还故意夸张地吸了吸鼻子,逗得阿姨“噗嗤”
一声笑出了声,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暖意。
话还没在舌尖打个转,身后突然炸响一道清亮又带刺的女声,像颗刚剥壳的辣椒:“奶奶,怎么还把他这种好色之徒留着吃饭?”
路人回头一瞧,沈嫚不知啥时候戳在了餐厅门口,穿件黑色短款夹克,拉链拉得老高,衬得脖颈又细又白,头利落地束成个高马尾,梢头还在微微晃。
她双手抱在胸前,眉头拧得跟打了个结似的,眼神里的戒备都快溢出来了,活像只撞见偷鱼贼的猫。
“哎——嫚嫚!”
李老伯刚从楼梯上挪下来,听见这话,脚步一顿,故意把脸板得跟块门板似的,佯怒道,“你这丫头片子怎么对客人这么说话?没大没小的!
回头我让你爸好好教教你规矩!”
沈嫚那点辩解的话刚要从嘴角冒出来,嘴唇还没抿成反驳的形状,路人倒先“唰”
地转过身来,动作快得像被风吹动的树叶。
他故意把眼神往她胸前溜了溜——那目光直勾勾的,跟两道淬了火的小钩子似的,黏在身上似的挪不开,眼角眉梢都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坏笑。
嘴角噙着的那抹促狭,像藏了颗偷来的糖,甜丝丝又带着点狡黠。
他慢悠悠地咂摸了两下嘴,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馐,拖长了调子吐出一句:“真是秀色可餐呀!”
话音刚落,喉结还配合地上下滚了滚,那幅度大得像吞了颗枣子,把方才被满桌菜勾出来的口水咽得“咕咚”
一声,响亮得能让灶台上的铁锅都颤三颤。
末了,他还故意往回缩了缩脖子,眼睛却依旧瞟着沈嫚,活像只偷腥得逞还敢摇尾巴的猫。
沈嫚被这目光扫得浑身一僵,脸颊“腾”
地烧起来,连耳根都红得像熟透的樱桃,刚到嘴边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,只剩得攥紧的拳头在身侧微微颤。
“爷爷!
爷爷你快看!”
沈嫚的脸“腾”
地红透了,跟抹了层胭脂似的,连耳尖都泛着粉。
她跺了跺脚,指着路人的手都在微微颤,声音气鼓鼓的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:“你看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神!
都快黏在人身上了!
我说他是好色之徒,半点没冤枉他吧!”
她拽着李老伯的胳膊使劲晃,马尾辫甩得跟拨浪鼓似的,一肚子委屈没处说,活像吞了黄连的小哑巴。
阿姨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