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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起桌上的钥匙串往空中一抛,金属碰撞声“哗啦”
一响,又稳稳落回掌心。
冲出房门时,拖鞋在楼道里踏出“噔噔噔”
的急促声响,下楼的脚步快得像在蹦台阶,差点在转角处撞上邻居家的小孩。
车棚里弥漫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味道,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“小毛驴”
正斜斜靠在角落,车座上落了层薄灰。
路人搓了搓手心,刚要弯腰去掏裤兜里的钥匙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地面上的光影动了动。
阳光从棚顶的破洞漏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亮斑,身后那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,肩膀宽宽的,脑袋顶上还支棱着一撮毛——活像只没睡醒的大公鸡。
最显眼的是那只手,五指张开,正不紧不慢地往他后颈探过来,影子的指尖都快碰到他脖子了,透着股恶作剧似的鬼祟。
路人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后颈的汗毛“唰”
地竖了起来。
屠暗那伙人?上次坏了他们的事,难不成真敢光天化日下来报复?他脊梁骨一僵,脑子里瞬间闪过种反击招式。
不等对方的手碰到自己,他猛地一个旋身,动作快得像被风吹动的陀螺,右手像铁钳似的精准扣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,左手顺势往对方胳膊肘上一压,借着转身的惯性往旁边狠狠一拧——“咔”
的一声轻响,像是骨头在抗议。
“哎哟喂!
祖宗!”
身后传来一声杀猪似的痛呼,带着点变调的委屈。
路人这才定睛看去,只见对方被他拧得胳膊肘弯成个别扭的锐角,身子歪得像棵被风吹斜的树,额头上那撮标志性的呆毛正随着他的挣扎乱晃,不是长毛是谁?这家伙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坏笑,此刻疼得五官都挤成了一团,眼泪差点从眼角飙出来。
“哎哟——哎哟喂!
哥!
亲哥!
是我啊!
长毛!
我是长毛啊!”
被攥住的家伙疼得脸都白了,声音跟被门夹了似的,又尖又颤,每喊一声都带着抽气的嘶嘶声。
额头上的冷汗“啪嗒啪嗒”
往地上掉,顺着下巴尖汇成小水珠,连那撮标志性的呆毛都疼得贴在了脑门上,眼睛眯成一条缝,看着倒像是在挤眼泪。
路人这才看清那张皱成包子的脸——可不就是长毛么,鼻尖上还沾着点灰,估计是跑过来的。
他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手忙脚乱地松了劲,脸上有点烫,蹲下身时膝盖“咚”
地磕在水泥地上:“对不住对不住!
真没瞅见是你这混小子!”
看着长毛疼得蜷在地上,一只手捂着胳膊肘,另一只手使劲揉着手腕,指节都捏白了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路人赶紧伸出食指,在他手腕那突突跳的合谷穴上重重一点,指尖暗暗送过去一丝真气。
就见长毛原本拧成麻花的脸“唰”
地舒展开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不过三秒钟的功夫,他“噌”
地从地上弹起来,原地蹦了两下,还抡着胳膊转了个圈,刚才被拧的地方居然活动自如,连带着肩膀都晃得像个拨浪鼓。
“哎?奇了怪了!”
他挠着后脑勺,一脸懵圈,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胳膊,“刚才疼得我想满地打滚,怎么这会儿跟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似的?浑身是劲,连脚底板都烫!”
忽然,他猛地一拍大腿,震得路人耳朵嗡嗡响,眼睛亮得像揣了俩手电筒,直勾勾地盯着路人的手指头,语气里又惊又喜,还带着点见了鬼的夸张:“哦——我知道了!
哥,你准是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