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风唤雨,有的能断人生死,跺跺脚就能让半座城的瓦片往下掉。
要找到他们……”
雪丐摇了摇头,嘴角撇出抹无奈的笑,皱纹堆得像老树的年轮,“光靠脑子灵光可不成,得有敢往阎王爷跟前递帖子的胆识,有闯进龙潭虎穴也不眨眼的勇气,再加上能压得住场子的真本事,缺一样都摸不着人家的边儿。”
路人听得心尖直痒痒,好奇心像藤蔓似的顺着骨头缝往上爬,缠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他往前又挪了半步,鞋跟碾过地上的碎石子,出细碎的响动,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两颗星,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追问:“那——这些大人物就没留下点什么?哪怕是片纸只字的笔记,或是藏在什么地方的文献?总得给后人留点线索吧?”
“没有。”
雪丐龙炎斩钉截铁地摆了摆手,手背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,像揉皱的纸:“真有大本领、大智慧的人,想藏起来可比泥鳅钻泥还快。
他们要是不想让人找着,就算你把地球翻个个儿,掘地三尺挖到黄泉路,也未必能寻着一根头丝。”
他抬手拍了拍路人的胳膊,掌心的老茧蹭得人麻,语气里带了点不容置疑的催促:“好了,今儿个咱俩的话够多了,再唠下去,那些幽冥邪祟该跑没影了。
我还得接着追剩下的几个,就此别过吧。”
说罢,雪丐龙炎郑重地朝路人抱拳作揖,佝偻的身子挺得笔直,虽衣衫褴褛,却透着股江湖人的磊落。
他转身大步走向阵法边缘,那看似蹒跚的脚步此刻竟轻快得很,脚尖在泛着金光的阵纹上轻轻一点,便如踩在平地上般毫不费力地踏出了阵法,身影很快就被巷口的浓黑吞没,只留下一串往北去的脚步声,混着打狗棒敲在石板路上的“笃笃”
声,像远处传来的钟鸣,渐渐消散在风里。
路人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怔了片刻,才回过神来收拾残局。
他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,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地上的阵纹,指尖划过那些渐渐黯淡的金光,又起身绕着巷子转了一圈,确认没有留下半点秽气的痕迹。
正准备转身去安顿先前救下的几名同事,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清亮的鸡鸣——“喔——喔——喔——”
那鸡叫声刺破凌晨的薄雾,带着股穿透黑暗的力量,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。
路人掏出手机按亮屏幕,荧荧的绿光映出他脸上的倦意,眼下的乌青像化不开的墨。
时间赫然显示着凌晨三点整。
他揉了揉酸的太阳穴,从怀中摸出几枚温热的护身符,那符纸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同事们休息的房间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,挨个将护身符喂到他们嘴里。
看着同事们眉头渐渐舒展,呼吸也平稳下来,路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浓重的困倦如潮水般涌来,眼皮重得像坠了铅,他连脱鞋的力气都没了,和衣倒在旁边的空床上,头刚沾到枕头,意识便沉沉坠了下去。
梦里似乎还能听见紫竹冰焰笛轻颤的嗡鸣,混着雪丐那句“好好修行”
的叮嘱,在耳边低低回响。
窗外的天光漫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晃眼的亮痕。
路人陷在被褥里,眉头拧得像团打了结的线——梦里那片繁花又疯长起来,粉白的蔷薇、艳红的月季挤得密不透风,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光泽,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缠,直到堵住口鼻。
他正憋得胸腔闷,猛地一下,"
嘟——嘟——"
的手机铃声像根烧红的铁丝,猝不及防戳进混沌的意识里。
路人"
嗷"
地低呼一声,整个人弹离床板半寸,后背重重砸回床垫时,弹簧出"
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