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自量力!”
见那为的魉族竟想动歪心思,路人眼底寒光乍现,右手结着的五雷指印骤然变换——食指中指并拢如利剑出鞘,其余三指蜷曲如钩,指尖带起的劲风刮得空气微微震颤。
他飞快探进裤袋,指尖在那方装着朱砂漆的小瓷盒里一蘸,趁着对方闭眼念咒的空档,手腕如灵蛇般疾挥,在空气中画出个棱角分明的“定”
字诀。
金色的笔画还在簌簌闪着光,他便屈指一弹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去!”
那“定”
字诀像颗小石子投进墨池,“噗”
地钻进黑雾中央。
为的魉族猛地僵在原地,翻腾的黑雾瞬间凝固成块,连里面幽绿的光点都定成了两团死光。
唯有一对鼓得快要撑破雾气的眼珠子,死死瞪着路人,眼白里爬满了青黑色的血丝,声音紧得像被勒住的喉咙:“你—,你想干什么?”
它慌了神,却连晃一下都做不到,只能硬撑着放狠话,“我、我可真要自爆了!”
路人抱着胳膊往后退了半步,靴底在地面上碾出道浅痕。
他看着对方那副动弹不得的模样,突然低低笑出声来,胸腔的震动带着几分戏谑:“哦?自爆?”
他故意拖长了调子,脚尖在地上打着圈,带起几粒花生壳,“我今天倒要瞧瞧,你这黑煤球似的身子,能爆出多少火星子。”
方才那“定”
字诀早已顺着对方的冥咒气息钻进经脉,将阴气流转的关口堵得严严实实,别说自爆,怕是连打个喷嚏都费劲。
哪晓得这魉族是个缺根筋的,半点听不出话里的嘲讽。
它在黑雾里憋得脖子(如果那团雾有脖子的话)都快粗了一圈,突然卯足了劲嘶吼:“爆!
爆!
爆!”
三声喊得震天响,震得桌上的空酒瓶都跟着嗡嗡颤,可除了它自己的破锣嗓子在屋里回荡,连半星子火星都没冒出来——黑雾依旧是那团黑黢黢的模样,连层皮都没炸开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回事?”
魉族彻底懵了,黑雾里的光点急得乱颤,语气里的凶狠早变成了哭丧似的惊恐,“我明明念了自爆冥咒,连舌尖血都含了,怎么……怎么跟哑炮似的?”
它急得在原地打转,却只能像被钉住的陀螺般小幅度扭动,黑雾蹭着光网出沙沙的声响,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,倒像只被踩住尾巴却咬不到人的野猫,透着股说不出的滑稽。
路人看得直乐,伸手在光网上轻轻拍了拍,故意让朱砂光纹在它眼前晃出金灿灿的弧线:“你猜?”
他挑眉时眼角的笑纹里全是促狭,“或许是你这自爆程序没更新?又或者……阎王爷怕你炸了污了他的地盘,提前把引线给你剪了?”
路人往光网边又靠了靠,指尖在朱砂凝成的阵壁上轻轻敲着,出笃笃的轻响,光纹随着他的动作泛起细碎的金芒,像在回应他的节奏。
他看着黑雾里那对急得快要熄灭的光点,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语气慢悠悠的,带着种猫捉老鼠般的笃定: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他微微偏头,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对方凝固的黑雾,连最细微的波动都没放过:“你周身的气脉,从百会到涌泉,早被我的‘定’字诀封得严严实实。”
他抬手比划了个锁扣的手势,“这伏魔八卦阵自带隔音结界,别说你喊破喉咙,就算你在里头放鞭炮,阵外也只当是蚊子哼哼。”
他顿了顿,突然凑近光网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点刻意的阴森:“不过嘛——”
黑雾猛地向后缩了缩,他眼底的笑意便浓了几分,“一旦把你丢出这结界,解了封印……”
他故意顿住,看着黑雾剧烈地起伏,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,“日头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