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睡,我不打扰了。”
挂了向韬的电话,他心里总有些悬着,指尖在手机背面蹭了蹭,赶紧回拨给穆策。
“嘟”
的一声刚落,电话就通了,像是师傅一直举着手机在等。
“喂,师父,”
路人往值班室的门框上靠了靠,声音里带了点急切,“您搞这跟踪定位,到底是要干啥?是不是现什么不对劲了?那边危不危险?需要的话,我这边能调人支援。”
“瞎操心。”
穆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点烟丝燃烧的沙哑,却稳得很,“我跟老张头好得很,刚在山坳里就着咸菜喝了碗油茶,热乎着呢。”
他顿了顿,听筒里传来风吹过帆布的呼呼声,想来是在帐篷里,“就是觉得老这么瞎转悠不是办法——跟无头苍蝇似的,耗不起。
我们合计着,给翔程大厦底下那怪物装个跟踪器,摸清楚它的来路和习性,才能对症下药。”
师父这话像把钥匙,“咔嗒”
一声捅开了路人心里的迷雾。
先前还觉得跟踪定位这事透着股不搭调,此刻琢磨着,倒真是个利落法子——总比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翔程大厦底下瞎转悠强。
他攥着手机往值班室走,鞋底碾过走廊的水泥地,出“沙沙”
的轻响,不等再联系向韬,已经对着听筒拍了胸脯:“没问题!
师父您放心,这事包在我身上,保准办得妥帖!”
电话那头的穆策明显松了口气,烟嗓里都漾开点笑意,混着点风声:“你有这门路就好。
等东西弄到手,咱们见机行事,保管那怪物跑不了。”
他顿了顿,听筒里传来老张头的吆喝:“老穆!
背包带断了,借你根绳子!”
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“不说了,我跟老张头这就进山,找屠龙刀去。”
“屠龙刀?”
路人刚皱起眉,想追问这刀跟那怪物有啥关联,又赶紧叮嘱,“那你们路上可得当心,山里不比平地,千万别硬碰硬,有啥情况先……”
话才说到半截,听筒里突然炸出“嘟嘟”
的忙音,像串急刹车的信号。
他举着手机愣在原地,走廊的窗风吹进来,掀起他衣角,带着点清晨的凉意。
这师父,还是老样子,风风火火的,说走就走。
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把手机揣回裤袋,指尖触到那枚尚有余温的青苹果——是封都塞给他的,此刻在袋里硌着,倒让他心里踏实了些。
听筒里的“嘟嘟”
声像根钝针,一下下扎着耳膜,路人举着手机,指尖僵在屏幕上,半天没放下。
走廊里的风卷着灰尘掠过脚边,恍惚间又想起师父总在危险关头把他往身后拽的模样——每次遇到棘手的事,穆策总是攥着那枚老罗盘,弓着背挡在他身前,粗粝的手掌按在他肩上,力道重得能捏碎骨头,却偏生护得他半点伤都受不着。
他这还没正式接过那枚刻着幽冥纹的引路灯,师父却早已把“护着他”
刻进了骨子里。
或许,这就是他们这行当的宿命。
正对着窗外的梧桐树怔,手机突然“嗡嗡”
震动起来,屏幕在掌心烫得惊人。
他不及细看,手指在屏幕上胡乱一划就接了起来,声音里还带着没褪尽的急切,眼眶都有些热:“师父,你……”
“你好,路先生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个沉稳的男声,带着点刻意放缓的语,客气里透着几分谨慎,“我是大韩洪泽区投资公司的崔世安。”
路人愣了愣,睫毛颤了颤,才从方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。
他往办公桌边退了半步,后腰撞上桌沿,出“咚”
的轻响,这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