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。
“好好想想吧,”
路人跨出门槛时留了句,“等会儿再过来问你,想清楚了再说。”
门“咔哒”
一声关上,把长毛那声没出口的辩解关在了里面。
邹境凑过来低声笑:“这小子,撒谎都不会圆。”
路人没接话,只是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,心里更确定了——这房子背后,肯定不止长毛说的这么简单。
刚跨出讯问室的门槛,还没来得及迈步,身后就传来长毛急促的呼喊:“干部!
干部!
等等!
等等!”
路人脚步一顿,回头看时,见长毛正隔着铁门望着他,手铐在手腕上晃悠,眼里满是焦灼。
“还有事?”
他停在原地问道,心里猜着这小子大概是想通了。
“能、能不能帮个忙?”
长毛见他没走,连忙往前凑了两步,几乎把脸贴在铁栏杆上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明显的央求,“就、就一件小事……”
“啥事?”
路人故意拖长了语调,目光在长毛焦灼的脸上转了圈,嘴角勾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要是想上厕所、解个急,这忙我倒能帮你跟邹境说一声。”
他这话故意往无关紧要的地方扯,明摆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长毛哪听不出来,脸瞬间垮了半截,却又不敢明说,只能搓着手陪笑,声音更显卑微:“不、不是这个……是、是想求您高抬贵手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路人打断,语气里的调侃收了收,带着点不容置喙的严肃:“别的忙我可帮不了。
政策你清楚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——真想省事,就把房子的事说清楚,比啥都强。”
“干部,不是这个!”
长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往前猛地一扑,双手紧紧扒住铁门栏杆,指节因为用力而白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您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跟领导美言几句?我真的啥也没干啊!
就是进去坐了坐,啥都没碰!”
路人看着他那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,心里没什么波澜,只是平静地开口:“朋友,说实话,你现在这样,我看着也觉得窝心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添了几分严肃,“但同情归同情,法律上的事,不是我能说了算的。
你做没做,不是靠谁说情就能算的,得看证据。”
长毛见路人不为所动,眼里闪过一丝急切,又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点隐秘的暗示:“干部,我不是那不懂事的人。
您要是肯帮我这一把,这份情我记一辈子——等我出去,肯定知道该怎么谢您。”
他说着,还朝路人挤了挤眼,那点心思昭然若揭。
路人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没露出来,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。
不想把话说得太绝,便放缓了语气:“你的意思我明白。
但我还是那句话,真没做过的事,法律自然会还你清白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长毛晦暗的脸色,补充道:“现在想这些没用,不如好好配合,把该说的都说清楚。”
说完不再停留,转身就走。
刚迈出两步,手腕突然被人攥住,力道大得惊人。
“真的!
干部,我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!”
长毛不知何时冲到了门口,隔着铁门死死拽着他的袖子,眼里布满红血丝,声音颤,带着种近乎疯狂的焦灼,“我有急事!
特别急的事!”
路人正想挣开,旁边的邹境“嗤”
地笑出了声。
这圆脸汉子抱着胳膊靠在桌沿,眼神里满是戏谑:“哟呵,听你这意思,是日理万机啊?耽误了你处理国家大事不成?”
这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