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下掀起阵阵涟漪,惊得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寄居蟹慌忙缩进壳里,带起的碎石簌簌掉落。
"
水下探测仪的信号全乱了!
"
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,背景音里充斥着设备警报的蜂鸣,"
东南象限的声呐显示有个巨型阴影正在移动,整个潭底的水温在十分钟内骤升五度,就像"
话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截断,隐约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,"
快看!
那是什么东西?!
"
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巨响,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撞在了探测设备上,震得对讲机里的杂音都变了调。
柳族长喘着粗气,声音中满是焦虑:"
整个潭底就像煮沸的汤锅!
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,我马上带人过来!
"
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,背景音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装备碰撞声,显然他已经在带队出。
柳叶指尖还萦绕着未散尽的电光,闻言挑眉瞥了眼正在检查阵眼的路人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。
她抄起对讲机,清脆的声音裹着洞内回响:"
族长放心!
"
尾音未落,手腕翻转甩出一道藤蔓勾住洞顶钟乳石,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荡向出口,"
三——二——一!
"
随着最后一声利落的倒数,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幽蓝的洞口,只留下簌簌摇晃的藤蔓和还在嗡鸣的对讲机余音。
水幕如翡翠帘般轰然分开,路人与柳叶破水而出的刹那,数十束水下探照灯的光束瞬间交错成网。
柳氏族长银色的潜水服在幽蓝光晕中泛着冷芒,原本紧绷如弦的面孔骤然扭曲——这位素来威严的老者竟踉跄着撞开身边蛙人,蹼靴踢起的水花在探照灯下碎成晶莹的珠链。
"
小叶子!
"
他沙哑的呼喊混着呼吸器的嗡鸣,颤抖的手掌悬在柳叶肩头迟迟不敢落下,仿佛触碰的是随时会碎裂的琉璃。
浑浊的瞳孔扫过少女湿漉漉的梢、完好无损的衣襟,最后定格在她眉眼间鲜活的笑意,紧绷的脊背才像断了线的弓弦骤然松垮,吐出的气泡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震颤。
突然,他猛地转身面向路人,金属护甲相撞出清脆声响。
布满老茧的右手重重按在胸前,躬身时带起的水流冲得周围蛙人纷纷后退:"
路小哥!
"
水雾模糊了他泛红的眼眶,"
犬女能平安归来,全赖阁下照拂!
"
话音未落,身后二十余名蛙人齐刷刷举起鱼叉,在探照灯下折射出雪亮的光阵,竟是摆出了柳家最高规格的谢客礼。
柳叶像只灵活的海豚,猛地从父亲怀里钻出来,湿漉漉的长甩得周围蛙人满脸水珠。
她叉着腰,杏眼圆睁,鼻尖几乎要贴上路人的脸,间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银光:"
爸!
您可别被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骗了!
"
她突然转身,从腰间抽出一截焦黑的藤蔓,在众人眼前晃得哗啦作响,"
就他那冒冒失失的劲儿,要不是我眼疾手快,用雷殛九渊劈开偷袭的暗掌,这会儿他怕是正和洞里的毒蜘蛛称兄道弟呢!
"
说着还故意凑近路人耳畔,压低声音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:"
说不定被电得外焦里嫩,连亲妈都认不出!
"
路人被她喷得满脸水雾,却只能无奈苦笑。
他别过脸,避开柳氏族长探究的目光,余光瞥见水面上父女俩交叠的影子——柳叶正挂在父亲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