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嚎间他偷瞄了眼柳叶,却见少女僵成了庙里的泥菩萨。
她惨白的小脸没了半点血色,绣着残花的裙摆跟着膝盖一起打摆子,沾着血污的指尖悬在半空,像只迷路的蝴蝶似的晃来晃去。
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,倒比他这个"
受害者"
还像受害者,看得路人差点憋不住笑,只能把脸埋进臂弯继续装疼:"
完了完了,这下真要去见阎王了,还得跟他老人家哭诉被美少女家暴的冤屈!
"
"
我真不是故意的!
饶命啊!
"
柳叶跌跌撞撞扑过来,间碎像调皮的柳絮扫过他鼻尖,痒得他直想打喷嚏。
少女蹲下身时,绣着残花的裙摆"
啪嗒"
一声拍进血泊里,沾着黑红血渍却浑然不觉,活像披了件抽象派战袍。
她的双手像捧着烫手山芋似的悬在他腋下,抖得比秋风中的落叶还厉害,既不敢用力又怕人摔了,急得眼眶泛起兔子般的红意。
"
你、你别吓我!
"
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都跑调了,慌乱间伸手要揽他,结果酥软的衣襟蹭着他肩头滑过,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。
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,烫得他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这姑娘八成把他当易碎品了,搂人的架势像在抱颗随时会爆炸的糖炒栗子,偏偏还一本正经地追问:"
腰断了吗?腿折了吗?需要我给你人工呼吸吗?"
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破得跟渔网似的衣领,在背上画出凉飕飕的"
蚯蚓路线"
。
路人像被烫到的猫,条件反射地攥住柳叶伸来的手腕,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血痂。
他强撑着往岩壁蹭,后背在碎石上刮出"
刺啦"
声响,偏生还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"
您这一抱,我怕是要从工伤变危伤了!
"
话音未落,他扶着岩壁挣扎起身,膝盖传来的剧痛让眼前直冒金星,活像有人拿小锤子在关节里敲架子鼓。
但他愣是咬着牙把涌到嘴边的痛呼咽回去,甩开柳叶的手时还不忘耍帅:"
别碰!
我这残血号还能再浪五百年!
"
结果刚迈出步子就差点栽个狗啃泥,只能像只断了腿的螃蟹,一瘸一拐地朝洞顶珠子挪去。
每走一步,带血的靴子就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红痕,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妖怪画逃跑路线图。
柳叶的绣鞋在碎石地上磕出细碎声响,间银铃随着小跑得上下翻飞,叮当作响的脆音混着粗重喘息,活像台加运转的八音盒。
她半弓着腰、双臂微张,摆出随时准备扑上去搀扶的姿势,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小尘雾,活脱脱只护崽心切的小母鹿。
"
你真的真的没事?"
她抽着鼻子追问,尾音还打着哭腔的颤儿。
沾着尘土的指尖把裙摆绞成麻花,指甲在布料上反复摩挲出褶皱。
当目光扫过他后颈翻卷的伤口,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,睫毛扑闪间泪花摇摇欲坠,活像清晨沾满露水的花瓣:"
都流血了还硬撑!
伤口感染了怎么办?破伤风怎么办?我又不是医生"
碎碎念的语快得像连珠炮,脚下却半步不离,小跑时梢扫过他后背,带来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。
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像撒落的水晶灯,在路人身上投下细碎光斑,将他脸上的血污映得好似调皮的红颜料。
他突然刹住脚步,转身时咧嘴一笑,牙齿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,却硬是把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