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血线,鳞片下暴起的青筋如扭曲的蛇群。
它突然弓起百米长的身躯,缠绕周身的黑雾化作尖啸的厉风,裹挟着腐肉气息轰然扑向六合阵。
路人瞳孔猛地瞪大,喉间未及出的惊呼被气浪生生碾碎,只见那布满倒刺的蛇尾横扫而过,岩壁上千年雕刻的符咒纹路竟像被无形巨手剜去表层,露出底下斑驳的暗红朱砂。
龙岩雕刻的符咒在撞击瞬间迸出刺目金光,如同千万把利剑穿透浊浪。
湖面轰然炸裂,滔天巨浪中夹杂着断裂的枯枝与碎石,柳氏族人尖叫着踉跄后退,白老族长死死攥住腰间玉佩,浑浊的眼珠因恐惧凸起;年轻弟子们举着桃木剑的手剧烈颤抖,指节在剑柄上压出青白痕迹。
路人被气浪掀飞的瞬间,双臂本能地护住后脑,后背重重砸在布满符咒的岩壁上。
他喉间腥甜翻涌,却强撑着用染血的手指抠住岩缝,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阵法——龙岩表面的符咒金光正在急黯淡,两道蛛网般的裂纹从阵眼处蔓延开来,裂缝中渗出墨绿色黏液,将朱砂符文腐蚀成斑驳的灰白色。
那些被湖水侵蚀百年的凹陷纹路里,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像是阵法在流血。
蛟龙的狮撞在阵眼处,獠牙刮擦符咒的刺耳声响让人牙根酸。
每一次撞击都震得路人耳膜生疼,鼻腔里充满硫磺与铁锈混杂的恶臭。
他看着阵法上的裂纹如活物般不断生长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这哪里是湖水侵蚀的伤痕,分明是困住凶兽的牢笼即将崩解的倒计时。
蛟龙张开血盆大口,腥臭的气息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。
它尖锐的嘶吼震得避水咒剧烈震颤,路人甚至能看清其口腔深处翻卷的倒刺。
每一次撞击,龙岩符咒的光芒便黯淡一分,裂纹处渗出丝丝黑气,如同被侵蚀的伤口在缓慢溃烂。
路人握紧染血的桃木剑,心中涌起寒意:若无人阻止,待这裂纹贯穿整个阵法,只需十余年,这头挣脱束缚的凶兽,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。
浑浊的湖水裹着腐叶擦过路人下颌,他死死咬住呼吸器,睫毛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视线。
屏住呼吸凑近岩壁时,鼻腔里灌满陈年腐殖质的腥气,却在幽蓝符咒光晕中,陡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——东南侧那块龙岩表面,竟浮现出与掌心玉珏完美契合的凹槽。
凹陷边缘雕刻着莲花纹样,凹槽底部还残留着几缕微弱的金色光痕,像被岁月磨淡的经文。
颤抖的指尖抚过凹槽粗糙的纹路,触感与怀中玉珏背面的凸起严丝合缝。
路人喉结剧烈滚动,额角青筋随着心跳突突跳动,干裂的嘴唇溢出压抑的喘息。
当温润的玉珏脱离掌心的刹那,他仿佛听见某种古老机关转动的嗡鸣——玉珏表面暗纹与凹槽莲花纹悄然对齐,玉珏嵌入的瞬间,岩壁突然震颤,凹槽四周的朱砂符文如同活过来般窜起火苗,金色光芒顺着玉珏边缘攀附而上,将整个阵眼映照得如同白昼。
冰冷的湖水突然变得温热,玉珏与凹槽咬合处渗出点点金光,像液态的星辰注入阵法脉络。
佛心玉嵌入凹槽的刹那,整座六合阵突然出古老钟磬般的嗡鸣。
岩壁上的朱砂符咒如被点燃的引信,猩红符文接连爆出刺目的白光,玉珏下方更是炸开一轮耀目的烈日。
路人本能地抬手遮挡,指缝间漏出的光芒将他的皮肤映得近乎透明,避水咒泛起的涟漪都被染成流动的银辉。
浑浊的湖水在强光中瞬间澄清,蛰伏的蛟龙庞大身躯无所遁形。
它的狮布满沟壑纵横的褶皱,暗褐色的伤疤如同扭曲的梵文,交错覆盖在皮肉之上,几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。
鳄鱼嘴大张着,参差不齐的獠牙间垂落着墨绿色涎水,舌尖分岔成蛇信模样,吞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