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消失在楼梯拐角,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里,悬浮的尘埃在空气中不安地颤动。
路人猛然转头,目光如箭射向窗外,瞳孔在刹那间紧缩成针尖。
金银潭上方的天穹似被无形巨手生生撕裂,浓稠如沥青的乌云翻涌着倾泻而下,暗红闪电如巨蟒在云隙中游走,每一道霹雳都裹挟着令人牙酸的金属焦味。
震耳欲聋的闷雷接连炸响,声波震得他耳膜生疼,连牙齿都跟着微微颤。
潭面剧烈震颤,仿佛大地深处的心脏在疯狂跳动,整片水域瞬间化作沸腾的熔浆。
十丈巨浪冲天而起,浪头扭曲成狰狞的兽形状,浑浊的浪眼泛着幽绿光芒,张开的"
巨口"
里翻涌着暗紫色雾气,如同巨兽喷出的毒息。
浪涛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砸向岸边,震得地面都跟着剧烈摇晃。
腥甜的血腥气扑面而来,路人甚至能尝到舌尖的铁锈味。
浪尖上的暗紫色雾气不断翻涌,隐约间似乎有破碎的鳞片和暗红血丝在其中沉浮。
岸边数人合抱的巨石在浪涛撞击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紧接着轰然炸裂,尖锐的碎石如霰弹般四处飞溅,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深坑。
碗口粗的古树在浪涛的撕扯下出痛苦的哀鸣,树根与泥土分离的声响令人牙酸。
粗壮的树干在浪涛中扭曲成诡异的s形,树皮被撕扯得支离破碎,露出苍白的木质部。
最终,这些参天古树在浪涛的反复冲击下彻底断裂,庞大的树冠被卷入深渊,只留下漂浮在水面的残枝,在巨浪中上下沉浮,如同无助的落叶。
最诡异的当属潭水之外的景象——百米外的天穹澄澈如洗,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,将远处的山峦、田野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棉絮般的白云悠然悬浮,偶尔有几只白鹭舒展羽翼掠过天际,留下一串空灵的鸣叫。
草甸上野花随风轻摆,蜜蜂在花蕊间忙碌穿梭,一切都静谧得如同画卷中的世外桃源。
然而,当视线转回金银潭,眼前的景象却陡然剧变。
潭面上方,浓稠如墨的乌云翻涌成巨大的漩涡,暗红闪电如毒蛇般撕裂云层,每一道霹雳落下,都在水面炸出幽蓝的火花。
十丈巨浪裹挟着腥风恶浪疯狂拍击岸边,碎石飞溅、古树崩折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泾渭分明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:晴空下的世界岁月静好,连一丝风都不曾扰动;而潭水之上却宛如末日降临,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,将同一片天地硬生生撕裂成两个极端。
结界边缘,阳光与乌云激烈碰撞,形成一道泛着微光的透明屏障,将宁静与暴虐、生机与毁灭,永远隔绝在了两个时空。
"
破!
"
一声低沉的断喝从路人胸腔迸,尾音像重锤般砸在青砖地面。
他染血的指尖几乎要将枯槁的橘树叶揉碎,急覆上双眼的瞬间,袖口滑落出三道暗金色咒纹,在皮肤表面流转闪烁。
唇齿间骤然爆出连珠般的咒语,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。
上古梵文化作细碎的金芒从齿缝溢出,宛如精密运转的齿轮相互咬合,在空气中切割出层层涟漪。
他脖颈青筋暴起,喉结剧烈滚动,那些晦涩的音节能量在空间里震荡,震得梁柱上的积尘簌簌掉落,连远处碎裂的瓦片都微微颤。
舌尖猛然抵住上颚,一道清越的法诀如洪钟般炸开。
声波所过之处,尘埃悬浮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符文,墙角的蛛网被无形力量震得粉碎。
随着尾音拖长,他周身腾起半透明的灵力漩涡,地面青砖缝隙里渗出缕缕金光,与眉心朱砂痣的光芒遥相呼应,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在这一刻被强行牵引汇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