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路人的目光越过众人,投向远处翻涌的水潭。
潭面波涛汹涌,暗紫色的漩涡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,却又转瞬即逝。
"
只是人命关天,想借金银潭中龙珠一用。
"
说到"
龙珠"
二字时,他特意加重了语气,一字一顿,字字如锤。
短暂的停顿后,他故意伸出染血的手指,缓缓抚过空荡荡的衣襟,动作带着几分挑衅与从容。
"
事后玉佩与龙珠,定当完璧归赵。
"
最后几个字从齿间冷冷吐出,带着誓必达成目的的狠劲,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直视着柳氏族长,全然不惧对方眼中迸的杀意。
话音落地的刹那,空气仿佛凝固成冰。
五人周身腾起森然杀意,柳氏族长独眼暴起狰狞血丝,如同被激怒的猛兽,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青铜令牌,骨骼与金属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浑浊瞳孔里翻涌着猜忌与狠厉。
西方长老佝偻的脊背瞬间绷直,缠绕在手臂上的银丝锁链不受控地震颤,幽绿符文在锁链表面明灭闪烁,如同蛰伏的毒蛇吐信,随时准备动致命一击。
反观路人,却似闲庭信步般立在阵法残骸中央。
被金光灼得白的丝随风扬起,在一片狼藉中划出不羁的弧度,染血的玄袍猎猎作响。
他单手抱臂,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嘴角血渍,眉眼间尽是从容与淡然,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是孩童过家家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扫过众人紧绷的面容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宛如执掌乾坤的棋手,将一切算计都握在掌心。
就在这时,雕花木门"
砰"
地再次被撞开,柳工踉跄着跌进屋内,儒雅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,几缕凌乱的丝黏在布满泥浆的额头上。
歪斜的冠摇摇欲坠地挂在鬓角,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双手死死抠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掌心被木刺扎出的血珠顺着纹路滴落。
"
族长,长老"
他的声音沙哑破碎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咽下恐惧,嘴角还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泥水的痕迹,"
大事不妙——变天了!
"
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,带着哭腔的颤音在空气中颤抖,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。
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,眼眶泛红,泪水在里面打转,却因极度的慌乱而不敢落下。
柳氏族长原本紧绷如弦的独眼瞬间暴睁,浑浊的瞳孔几乎要瞪出眼眶,脸上沟壑纵横的肌肉不受控地剧烈抽搐,嘴角不受控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。
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,枯槁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青铜令牌的纹路蜿蜒而下。
四位长老亦是面色骤变。
东方长老颤抖的手指骤然松开,翡翠烟杆残片"
当啷"
坠地,在死寂中炸响清脆的碎裂声;南方长老烧焦的大氅下,牙齿不住地打颤,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,颤抖的身躯连带着肩头未熄的火星簌簌掉落;西方长老脸上泛着诡异死灰的咒文剧烈跳动,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;北方长老脖颈青筋暴起,断裂的琴弦在喉间勒出更深的血痕。
五人对视的刹那,眼中皆是惊恐与决绝。
柳氏族长率先暴起,如同一头狂的野兽冲向楼梯,其余四人紧跟其后,衣袂翻飞间带起呼啸劲风,地上的碎木、瓦砾被卷起半空,轰然砸向墙壁。
他们身形快若闪电,眨眼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