穴。
他猛地揪住自己的头,指节因用力而暴起青筋,丝被扯得根根直立:"
说好的坐怀不乱"
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在尾音处泄露出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旖旎回味。
床头柜上柳黎遗落的珍珠耳坠闪着冷光,任卿间掉落的茉莉花瓣早已蔫成褐色。
这些罪证般的碎片,将他死死钉在昨夜楼道里——两个绵软的身躯贴上来时,他分明感受到心跳震碎肋骨的轰鸣,感受到体温在交叠处燎原的炽热。
而此刻,他却像个拙劣的戏子,用颤抖的脊背对着熟睡的美人,将懊悔的姿态演得涕泪横流,却在眼角余光瞥见任卿滑落的肩带时,喉结不受控地狠狠滚动。
瘫坐在床尾阴影里的路人,骨节突出的手指死死揪着头,仿佛要把满心乱麻连根拔起。
指甲深深掐进头皮,在苍白的皮肤上犁出五道血痕,却比不上心口钝痛的万分之一。
"
不是养不起她们"
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尾音带着破碎的震颤,"
是怕给不了未来。
"
日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,映得眼底血丝愈猩红。
窗外传来麻雀欢快的啼鸣,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耳膜上。
他盯着地毯上纠缠的丝,喉结剧烈滚动,突然抓起枕头狠狠捂住脸,指节白地攥着布料,闷声的呜咽混着压抑的低吼从指缝间漏出来。
良久,他松开手,脸上印着凌乱的褶皱,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明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上柳黎遗落的香水痕迹,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在斑驳的光影里,他仿佛看见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自己身上,将他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、暗潮汹涌的势力紧紧捆绑。
"
我这条烂命"
他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喃喃自语,突然用力抹了把脸,站起身时脊背绷得笔直,却在望向熟睡的两人时,眼底闪过一丝近乎虔诚的温柔,"
可不能脏了她们。
"
早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,顺着纱帘的褶皱缓缓渗进房间,在床榻上流淌出一片温柔的光晕。
路人蜷缩在床沿冰冷的阴影里,膝盖几乎顶到胸口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皮肤上犁出五道月牙形的血痕,却浑然不觉。
他目光炽热又带着几分惶恐,死死盯着床上两道安睡的身影,仿佛要将这画面刻进骨子里。
柳黎侧身蜷成虾米状,丝绸睡裙不知何时滑落,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腰肢,随着绵长的呼吸轻轻起伏。
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每一次颤动都像是要振翅高飞;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,嫣红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不知梦到了什么甜蜜的场景。
几缕碎调皮地垂落在脸颊,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间飘散出的茉莉香气,混着晨光在空气中流转。
任卿仰面躺着,松散的丝如黑色绸缎般铺展在枕上,吊带睡裙歪斜着,一侧肩带早已滑落,露出细腻光滑的肩头。
她无意识地抓着被角,手指纤细修长,指甲上精心绘制的玫瑰图案若隐若现。
天鹅颈下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;嘴角挂着的浅笑像是沾着晨露的花瓣,娇俏又动人,偶尔出一声含糊的呓语,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。
这幅安宁的睡美人画卷在晨光中徐徐展开,却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口。
他看着她们毫无防备的睡颜,听着轻柔的呼吸声交织成曲,只觉喉咙紧,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柳黎间飘散的茉莉香与任卿身上若有若无的玫瑰气息交织缠绕,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情网,将他困在其中,既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