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，顺着纱帘的缝隙蜿蜒爬进卧室，在三人交叠的躯体上镀了层朦胧光晕。

路人猛地从混沌中惊醒，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睡意，后知后觉现鼻腔早已被茉莉与铃兰交织的香气填满——柳黎像只慵懒的猫咪，蜷在他左肩，丝绸睡裙滑落至肩头，露出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，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锁骨；任卿则枕着他麻的右臂，丝凌乱却不失妩媚，梢上残留的玫瑰精油香气混着晨起的慵懒气息，顺着他喉间一路往下钻。

两缕丝不知何时缠上他手腕，像是施了魔法的藤蔓，轻轻勒出两道红痕。

柳黎的指尖无意识搭在他胸口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，嫣红的唇角还噙着浅笑，似乎做着什么甜美的梦；任卿睫毛轻颤，眼尾泪痣在晨光下愈勾人，薄毯滑到腰间，勾勒出盈盈一握的曲线。

路人僵着身子不敢动弹，只觉脖颈处痒得厉害——是任卿散落的丝在他皮肤上扫来扫去，活像有只小虫子在来回蹦跶。

床头的闹钟滴答作响，窗外传来早市的喧嚣，可被"

左右夹击"

的路人只觉得口干舌燥。

晨光渐盛，将这暧昧的画面烘得愈滚烫，他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：昨晚到底是抱回了两个美人，还是引回了两座随时会喷的小火山？

阳光像把锋利的匕，透过纱帘缝隙直直扎进瞳孔，路人瞬间如遭雷击般从床上弹坐而起。

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床头板，出沉闷的"

咚"

声，震得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都跟着晃了晃。

镜面映出他此刻的狼狈相——头炸成鸡窝，眼下挂着两团青黑，苍白的脸上还留着几道被枕头压出的红痕，冷汗顺着凹陷的喉结滑进松垮的衣领，在胸前晕开深色的水渍。

他颤抖的指尖抚过滚烫的脸颊，粗糙的掌心擦过皮肤时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。

突然，"

啪！

啪！

"

两记清脆的耳光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，掌风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枕边散落的丝。

"

路人，你糊涂！

"

他扯着嗓子低吼，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颤音，同时死死攥住床单，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，连指甲缝都陷进了柔软的棉麻布料里。

喉结剧烈滚动着，余光却忍不住瞟向床上两个沉睡的身影——柳黎侧身蜷成虾米状，丝绸睡裙歪歪扭扭地堆在腰间，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肢；任卿仰面躺着，薄毯滑到腰际，吊带摇摇欲坠，丝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，宛如一幅慵懒的美人春睡图。

他猛地扯松领口的纽扣，喉间出困兽般的呜咽："

完了完了，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"

身体却悄悄往床边挪了半寸，方便将眼前的旖旎尽收眼底。

余光瞥见镜面里自己懊恼的表情，还不忘蹙紧眉头，挤出两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泪，活脱脱一个演技浮夸的悲情男主角。

地板上被晨光投下锯齿状的光影，路人跌坐在床脚，像具被抽走筋骨的提线木偶。

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毯，指缝间纠缠着几根不属于自己的长——茉莉香混着玫瑰精油的气息，瞬间将记忆撕成碎片抛向昨夜。

出租车顶灯明明灭灭，后视镜里司机促狭的笑、后座飘来的暧昧体温，此刻都化作滚烫的铁砂，在血管里横冲直撞。

"

咚"

地一声，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床沿，木屑扎进皮肤的刺痛都比不上心口的钝痛。

喉间溢出的呜咽断断续续，像台卡带的老录音机。

记忆里柳黎眼尾泛红，指尖绕着他领带时的娇嗔；任卿踮脚环住他脖颈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的呢喃，正化作千万根银针，密密麻麻扎进太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