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嘶——"
路人刚伸手去拽那老者的衣襟,腐臭的血腥味混着铁锈味突然直冲鼻腔,呛得他瞬间后退半步,五官皱成一团。
他抬手用袖口捂住口鼻,指尖却还不死心地勾住对方染血的衣领,喉结剧烈滚动着强压下反胃的冲动。
老人胸口的淬毒飞镖歪插在膻中穴,暗紫色的金属表面爬满诡异纹路,渗出的黑血顺着镖身凹槽蜿蜒而下,在灰扑扑的唐装上晕开大片血渍。
那血污早已凝固,边缘结着暗红的痂,中间却还泛着诡异的油光,随着呼吸轻微起伏,活像被泼了半盆正在酵的番茄酱。
"
这毒够狠啊。
"
他强忍着恶心,用树枝挑起老人染血的前襟,布料下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黑溃烂,密密麻麻的水泡正不断涌出腥臭的脓液。
突然,伤口处的肌肉猛地抽搐,惊得他手一抖,树枝"
啪嗒"
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老人嘴角溢出的黑血沫,突然想起方才交手时这暗器破空的尖啸,后颈不禁泛起一阵寒意。
"
算我上辈子欠你们的!
"
路人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他皱着眉从帆布包里拽出半卷卫生纸,三下五除二地缠在手上,动作粗暴得像是在捆粽子,还不忘对着空气狠狠呸了一口:"
早知道刚才就该按急诊收费标准,把你们扒得只剩裤衩抵债!
"
捏住老人染血衣襟的瞬间,腐臭的气息直冲脑门,他下意识别过脸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强压下干呕的冲动。
"
忍着点!
"
他咬牙将老人往后一拽,撕裂的布料出刺啦声响,露出胸口狰狞的伤口——皮肉外翻如绽开的黑红色花朵,淬毒的镖尾还在滋滋冒着青烟。
指尖悬在伤口上方顿了顿,他突然咧嘴露出个森然的笑:"
放心,我这手法比老中医还地道。
"
话音未落,缠满卫生纸的手指已如闪电般点向膻中穴,指腹触到皮肤时明显感到一阵阴寒,像按在浸泡过毒液的冰块上。
紧接着乳根穴、灵墟穴接连被封住,每一击都带着暗劲,卫生纸层很快被血浸透,变得沉甸甸的。
当最后一根手指离开灵墟穴时,喷涌的血柱骤然变成细线。
路人长舒一口气,甩了甩手上滴落的血珠,看着老人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,突然又伸手在对方脸上重重拍了两下:"
死老头,记住了——是小爷我救的你!
医药费先欠着,等出去了连本带利还回来!
"
老人原本因剧痛扭曲成麻花的五官,像被熨斗突然抚平般松弛下来。
浑浊的眼球蒙上一层水光,干枯的眼角竟缓缓挤出两滴泪珠,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蜿蜒而下,在血污遍布的脸上犁出两道清晰的痕迹。
"
谢谢谢小兄弟"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每一个字都带着气若游丝的颤抖。
话音未落,老人枯瘦如柴的脊背突然用力前弓,颤巍巍的脖颈拼命下压,试图行一个完整的鞠躬礼。
然而周身穴位被制,僵硬的关节根本不听使唤,整个人像断电的提线木偶般骤然失控。
"
咚"
的一声闷响,他的下巴重重磕在凹陷的胸口,牙齿碰撞出清脆的撞击声,灰白的山羊胡随着震动微微颤。
他僵在这个滑稽又悲凉的姿势里,浑浊的双眼却固执地凝视着路人,眼神中交织着感激与羞愧,干涸的嘴唇还在无声翕动,似乎想再说些什么。
路人猛地扭过头,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