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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黑雾如同有生命般涌动,表面泛着沥青般的油光,连空间扭曲的涟漪触及此处都瞬间消散。
他皱眉加深手印,金芒大盛,却只看见黑雾中隐约浮现的暗红纹路——像是某种符咒的残片。
更诡异的是,当他屏息凝神,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都在此处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踏入了某个被剥离时间的真空地带。
青铜镇魂铃突然剧烈震颤,八道镂空云纹间渗出幽蓝光晕,铃舌如疯魔般撞击内壁,出裂帛般的尖锐嗡鸣。
声波震得他耳膜生疼,金属铃身泛起细密裂纹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内部冲破桎梏。
铃身雕刻的饕餮纹此刻竟流转着暗紫色光焰,扭曲的兽瞳中渗出粘稠黑液,顺着铃舌滴落,在地面腐蚀出青烟袅袅的孔洞。
他踉跄着后撤半步,后背重重撞上消防疏散图,塑料展板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冷汗如决堤的洪水,顺着绷紧的脊背滑进腰带,浸透了后腰的布料。
当黑雾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时,他终于看清那团吞噬光线的混沌边缘,竟缠绕着用朱砂绘制的倒五芒星——那分明是失传已久的"
噬灵结界"
,每道符文都在吞吐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瘴气。
结界深处传来低沉的嘶吼,像是无数怨魂在深渊中哀嚎,镇魂铃的嗡鸣与这声音交织,在狭窄的楼道里形成令人窒息的音浪漩涡。
走廊应急灯在塑料插片撬动锁芯时明明灭灭,路人屏息注视着铜锁弹开的瞬间,金属摩擦声像毒蛇吐信般刺耳。
推开门的刹那,空调冷气裹挟着纸张油墨味扑面而来,他足尖点地,残影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识下骤然凝聚——移形换影的身法带起一阵劲风,将桌上的报表掀得哗哗作响。
路人的指尖刚触到黄尤办公室胡桃木门把的黄铜雕花,瞳孔便猛地收缩成针尖。
灼烫感顺着掌心的纹路炸开,仿佛握住了烧红的烙铁,腕骨瞬间绷起青筋。
门后传来的嗡鸣低沉而悠远,像是青铜古钟在地下沉睡千年后的苏醒,震得他后槽牙酸。
余光瞥见门框上用朱砂绘制的困龙阵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,符咒线条扭曲着化作青烟,最后一道灵光消散时,竟在空气中留下焦糊的气味。
推开门的刹那,檀木与陈年皮革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房间中央摆放着深褐色的酸枝木办公桌,桌面上的鎏金台灯投射出暖黄光晕,却照不亮角落的阴影。
墙面上挂着水墨山水画卷,落款处"
张仕奇印"
的朱红印章边缘已晕染开毛边。
左侧陈列柜里,翡翠摆件蒙着薄薄的灰尘,玻璃柜门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额角渗出的冷汗。
右脚刚跨过门槛,异变陡生。
右侧整面墙的红木书架突然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,深褐色木纹间渗出沥青般的黑雾。
黑雾如同活物般扭动着缠上他的脚踝,冰冷粘稠的触感让他脖颈的汗毛瞬间炸起。
他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桌角,疼得闷哼出声。
抬头时,只见黑雾在半空凝聚成模糊的人脸轮廓,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磷火。
"
不好!
"
他脖颈暴起青筋,瞳孔在瞬间缩成针尖,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向后疾退。
后腰重重撞上消防栓,金属外壳的凉意却抵不过掌心传来的灼痛——镇魂铃在腰间疯狂震颤,青铜表面的饕餮纹渗出黑血,出凄厉的嗡鸣,仿佛即将崩裂的哀歌。
结界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在肩头,空气扭曲成粘稠的波纹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浸满铅块的绸缎。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舌尖已经抵住犬齿,指节捏诀的皮肤因用力而泛白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