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头男子失控的嘶吼震得空气颤,飞溅的唾沫混着隔夜奶茶的酸腐味,在金属桌面上晕开深褐与乳白交织的诡异纹路,如同某种神秘的占卜图腾。
突然,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攥住路人的警服袖口,掌心沁出的冷汗瞬间洇湿藏青色布料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病态的青白。
"
第三次"
他喉结艰难地滚动,喉间出沙哑的气音,仿佛在咀嚼带刺的回忆,"
那天晚上十点十七分,她特意洗了头,梢还滴着水珠,穿着新买的黑色蕾丝睡裙站在我房门口。
"
他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,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,"
裙摆只到大腿根,锁骨处还喷了廉价香水,说什么这样更有氛围"
话音戛然而止,他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,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咽喉。
头顶稀疏的茬间渗出细密汗珠,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,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,滴在歪斜的领口和锁骨处狰狞的抓痕上。
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节无意识地抠着袖口布料,将湿痕越攥越大,"
她她关了灯,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刚好落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"
路人垂眸盯着笔记本皮质封面上的褶皱,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其合拢,金属扣碰撞出清越的脆响。
这声响如同一记重锤,惊得对面男子脖颈猛地一缩,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。
"
既然两厢情愿——"
他刻意拉长尾调,警帽投下的阴影恰好笼罩住对方半张脸,露出的双眼却亮得惊人,像淬了冰的匕,"
破财消灾的道理,你做生意的应该最懂。
"
尾音带着某种危险的拖腔,他屈指关节在桌面上轻点,出"
笃笃"
的声响,如同死神的叩门声。
修长的手指突然抓起那张记录着美元流水的a4纸,彩色条形图在他指尖剧烈晃动,折射出诡异的光斑。
"
睡了人家姑娘,给几千块补偿费不算冤枉。
"
他似笑非笑地扯动嘴角,却未达眼底,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。
话音未落,他突然倾身向前,警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可闻。
两人鼻尖几乎相触,路人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凉意,却让男子不寒而栗:"
对了,你网站的收入明细"
他刻意顿住,指甲轻轻划过纸张上加密的转账备注,"
也愿意这么坦诚地聊聊?"
最后两个字从齿缝间挤出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,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对方精心编织的谎言。
白炽灯在头顶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,秃顶男子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,后背像被钉入钢钉般死死抵在铁椅靠背上,褶皱的衬衫布料在金属椅背的挤压下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喉结上下滚动着,艰难地吞咽下喉头泛起的苦涩,干涸的嘴唇裂开细小的血痂,在颤抖中翕动出破碎的音节:"
你你怎么知道我做网站?"
他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,目光像黏在纸上的胶水般死死钉住路人手中那张a4纸,彩色的数据条在惨白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,映得他脸色越青白。
指节无意识地抠着椅子边缘剥落的漆皮,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将碎屑染成暗红,出细碎又刺耳的沙沙声,仿佛某种小型啮齿动物在啃噬骨头。
突然,他猛地扯松歪斜的领口,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急促喘息突突跳动,像是随时会冲破皮肤的桎梏。
路人垂眸凝视手中的纸张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扬,a4纸在空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。
惨白的灯光下,彩色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