锈迹斑斑的锁链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血痕,乞丐佝偻着脊背踉跄逼近。
他赤脚踩过碎石,露出的脚踝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,却似浑然不觉。
凹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病态的狂热,裂开的嘴角淌着涎水,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锁链,每前进一步都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火星如暗红的血珠迸溅在青砖缝隙。
地上的幽冥犬皮毛焦黑,喉间出濒死的呜咽,后腿被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乞丐突然暴喝一声,枯瘦如柴的手臂青筋暴起,猛地将锁链狠狠拽起。
幽冥犬哀鸣着被拖行三尺,利爪在地面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,暗红色的血痕与青砖的冷灰交织,触目惊心。
夜枭被惊得扑棱棱乱飞,翅膀拍打声与锁链声交织。
乞丐将青铜钵盂高高举起,钵盂表面的符咒泛起诡异的幽光,愈鲜亮。
他口中念念有词,沙哑的声音忽高忽低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。
随着咒语声响起,钵盂表面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,在空中勾勒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。
那些人脸出凄厉的哀嚎,时而狰狞时而痛苦,黑雾翻涌间,仿佛打开了一道通往幽冥的裂缝。
乞丐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,念咒的度越来越快,钵盂的光芒也愈耀眼,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路人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那妖物。
只见幽冥犬原本耷拉的耳朵突然竖起,浑浊的眼珠闪过一抹凶光。
就在乞丐双手结印、钵盂迸刺目金光的刹那,幽冥犬竟如离弦之箭暴起,带起的黑雾在空中凝成狰狞鬼面。
刹那间,空气仿佛凝固。
路人猛然扯开衣襟,怀中的朱砂猫眼珠泛着妖异的猩红,如同一颗燃烧的血珠破空而出。
珠子撕裂夜幕,重重砸在幽冥犬染血的胸口,霎时间血雾炸开,浓稠的腥甜在空气中弥漫。
乞丐早有防备,沟壑纵横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。
他枯瘦的手腕灵巧翻转,青铜钵盂表面祥光骤敛,化作一道森然寒光。
钵盂如出鞘的利剑,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直取幽冥犬咽喉。
妖物奋力挣扎,锁链哗啦作响,却终究无法逃脱致命一击。
凄厉的惨叫撕裂夜空,幽冥犬脖颈处鲜血喷涌如泉。
血花飞溅在古寺斑驳的墙壁上,将三人的影子染成诡异的暗红色。
月光透过残破的飞檐洒落,与地上的血迹交织,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修罗场图景。
腥风裹挟着腐臭撞开虚掩的窗扉,阁楼梁间悬挂的铜铃突然爆出刺耳鸣响。
路人掷出的朱砂猫眼石拖着赤红尾焰,与灰衣乞丐甩出的鎏金铁钵盂轰然相撞。
咒印迸的血色涟漪与法器流转的玄黄光芒在半空绞成漩涡,空气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。
奄奄一息的幽冥犬突然仰起头颅,周身黑雾如沸腾的墨汁翻涌暴涨,腐肉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,犬齿间溢出的幽蓝毒液滴落青砖,瞬间腾起刺鼻白烟。
"
轰隆!
"
巨响震得梁柱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陈年积灰如雪片般簌簌坠落。
整座阁楼剧烈震颤,朽木断裂的噼啪声混着窗棂破碎的脆响。
破碎的窗户外,黑压压的夜枭群拍打着翅膀盘旋嘶鸣,锐利的爪子抓挠着腐朽的窗框,暗红的喙尖滴落腥臭的涎水,与地面上的血渍融成诡异的图腾。
呛人的烟尘如潮水般退散,满地狼藉中,本该奄奄一息的幽冥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路人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,喉间出一声短促的倒抽气——只见渗着幽绿的妖血正蛇形扭动,顺着青砖缝隙蜿蜒爬行,在角落聚成一枚散着诡异紫光的符咒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