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缠,火星四溅中,他眯起浑浊的眼睛,布满血丝的眼球里跳动着戏谑的光:"
小娃娃别犯傻!
"
沙哑的嗓音混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,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,"
能让这老秃驴开口留人,可是天大的机缘。
"
他突然欺身向前,腐叶般的枯黄面容几乎贴上路人,呼出的气息带着陈年酒气与尸腐味的混合腥甜。
缺齿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,枯槁的手指点了点路人胸口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褐色的血痂:"
就当听段降魔秘闻,往后行走江湖也能多个保命的本事。
"
说罢,他猛然后撤,将铁链狠狠一拽,幽冥犬踉跄着撞在廊柱上,出绝望的哀鸣。
路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脖颈处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跳动。
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,又缓缓松开,掌心已沁出冷汗。
廊下的烛火将灰衣乞丐和苍恒大师的影子投射在他脸上,明暗交错间,他的眼神由最初的慌乱渐渐转为凝重。
深吸一口气,路人挺直脊背,虽然肩膀仍在微微颤抖,但他强迫自己迎上苍恒大师锐利的目光:"
既如此,晚辈愿听前辈教诲。
"
他伸手拂了拂被冷汗浸湿的额,试图挤出一个镇定的微笑,却比哭还难看。
紧接着,灰衣乞丐如同一只蛰伏的老兽,膝盖骨在青石板上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最终以诡异的低伏姿态蹲下身。
他枯枝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探入地面,指缝间缠绕的灰布层层绽开,露出皮下青紫色的血管,宛如盘绕的枯藤。
当指尖触及地面那团未散的鬼气时,他猛地一缩,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伤,旋即又固执地将沾着幽蓝雾气的手指凑到鼻尖轻嗅。
"
怪就怪在这儿!
"
他突然扯开沙哑的嗓子,喉间仿佛卡着半块碎瓷,说话时缺了半颗的门牙间漏出嘶嘶风声。
掌心摊开,幽蓝血渍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诡异光泽,"
现场既有孤魂野鬼的幽蓝血渍,又混着鬼差与幽冥犬的腥臭血迹。
"
他突然用指甲狠狠刮擦地面,朽木般的指甲缝里立即嵌满血泥,"
打斗痕迹从破庙延伸到竹林,足足有半里长!
"
话音未落,乞丐陡然抬头,浑浊的眼珠里迸射出狼一般的精光,眼白处密布的血丝几乎要冲破眼眶。
他枯瘦的脖颈青筋暴起,如同盘虬的树根,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住身旁的锁链,幽冥犬被勒得出呜咽。
"
可我围着方圆五里掘地三尺!
"
他猛地将锁链甩向空中,铁环撞击声惊飞梁间夜枭,"
莫说活物,连半缕残魂都没寻着!
"
尾音在空荡荡的廊下回荡,惊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。
檐角铜铃突然如受重击般疯狂震颤,惊得梁间夜枭出撕心裂肺的啼鸣,扑棱棱的振翅声搅得空气嗡嗡作响。
苍恒大师脖颈青筋暴起,佛珠在掌心被攥得咯咯作响,檀木珠表面泛起细密裂纹,指节从袈裟袖口探出,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。
"
雪丐,小施主!
"
老和尚猛地转身,浑浊的眼珠里燃烧着焦虑的火焰,"
再仔细回想——暗巷地窖、古树树洞,哪怕蛛网尘封的荒宅"
他枯瘦的身影在烛火下急促晃动,袈裟下摆扫过青砖地,扬起细小的灰尘。
踱步时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,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音,"
如此规模的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