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鞋,另一只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,在床底一阵乱摸,碰倒了堆积的杂物,乒乒乓乓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。
"
该死!
"
他咒骂着,抓起另一只拖鞋就往外冲,鞋带在身后甩得噼啪作响。
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亮起又熄灭,光影交错间,他仿佛看见师父失望的眼神和胡大爷怒睁的双眼。
跑到胡大爷住的单元楼前,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,胸膛剧烈起伏,睡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抬头望向三楼的窗户,灯还亮着,他顾不上平复呼吸,扯开嗓子大喊:"
胡大爷!
我来了!
"
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,惊起路边树上的几只麻雀。
路灯在晨曦中显得昏黄黯淡,路人踩着自己拉长的影子狂奔,运动鞋带拍打着脚踝出啪嗒声响。
晨风卷着几片枯叶擦过他滚烫的脸颊,额前碎被汗水黏成一缕缕,随着急促的喘息在眼前晃荡。
他攥着手机的指节白,屏幕上"
未接来电:胡大爷3"
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。
单元楼前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呀摇晃,路人扶着生锈的栏杆弯腰干呕,喉咙里泛着昨夜宵夜的酸苦。
他抬头望向三楼那扇漆黑的窗户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金属扶手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。
敲门时,指节撞击防盗门的闷响惊飞了楼道里的灰蛾,空荡荡的回音里,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。
"
真走了"
他贴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下去,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出闷响。
晨光透过楼梯间的铁栅栏,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。
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膝盖处的破洞,直到指尖被磨得红,忽然想起胡大爷总爱用布满老茧的手帮他缝补衣服。
回到房间时,被踢翻的水杯还在渗着水渍,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形状。
路人瘫倒在床上,枕头还残留着昨夜争吵时胡大爷的烟草味。
他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蛛网,喉结上下滚动,突然抓起枕边的旧照片——照片里三人在金银湖畔大笑,师父缺了颗门牙,胡大爷举着刚钓上的鱼,鱼尾甩出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"
到底瞒了我什么?"
他猛地坐起,膝盖撞在床沿上也浑然不觉。
床头柜上摊开的古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褪色的枫叶,那是去年和胡大爷登山时捡的。
他扯过被子蒙住头,却挡不住记忆翻涌:胡大爷教他辨认草药时的耐心,师父夜半敲他房门塞热乎包子的温暖,此刻都化作胸口的钝痛。
窗外的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,金灿灿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。
路人掀开被子,对着镜子胡乱抹了把脸,眼下青黑一片。
他抓起墙角的登山包,往里面塞了两包泡面和水壶,拉链卡住时,他泄愤似的狠狠一扯,金属扣应声而断。
"
得道高人"
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,"
这次说什么也得把真相挖出来。
"
这时,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,温暖的光线照在路人的脸上,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。
他知道,自己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,前方充满了未知和挑战,但他也坚信,只要自己坚持不懈,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境界,终有一天,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。
晨光透过办公楼蒙着灰的玻璃窗,在路人的制服肩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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