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暥颔首,“多谢!怀先生,听风大娘说,您赶考多年,却迟迟不中榜?”
一句话说到了怀纪心中的痛,怀纪从十八岁就科考,赶考了十次,落榜了十次,花费了三十年的时光。而怀仲从十八岁就赶考,落榜三次,今年是怀仲赶考的第四年。
天不遂人愿,事常逆己心。
寒窗苦读十八载,考了十次,次次落榜,一生到头,希望落空。满腹才学,报国无门。
不过反过来想想也是,想他纪,不过三尺微命,一介书生,出生寒门,既没人脉又不认识贵人,所以又有谁会赏识他呢?
怀纪连连叹息道:“是啊,才学不济,本以为自己才高八斗,入京后才知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啊!”
虞暥走上前,看见桌台上的书简下,还有一张白纸被遮掩。虞暥行了一礼,问道:“先生,可否将您平时看的书写的文借我一观?”
怀仲也没多想,便直接将书简下的白纸递给虞暥,虞暥接过后,怀仲解释道:“只是随笔一写。”
虞暥打开一看,只见纸上白纸黑字,字迹龙飞凤舞,下笔有神,倒也是一手好字。纸面平整干净,让人看着赏心悦目。
纸上写着:
宇内犹人之躯也,腹心盈实,四胑虽疴,终无巨患焉。治国者,当以奉法为要。俾民知廉隅,晓礼义,具品节。
辟畛陌,崇农桑,旌军功。垦萑莽之野,令庶民皆自力以更生,使邦国臻于富赡,令前军之刍粟不绝。
天下之治紊,非系乎一姓之兴替,而关乎兆民之忧乐也。天生烝民而立之君,君犹舟矣,民犹水矣。水既能载舟,亦能覆舟焉。君宜聆民声,民安土而重迁,不可猝变,宜以顺行,难以逆动,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善治邦者,遇民若父母之爱赤子,兄之爱介弟,闻其饥寒则为之悯,见其劳瘁则为之悲。
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,各司厥职、各尽其分,不可僭越、不可乱序。君爱臣如子,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,父慈而子孝,兄友而弟恭,斯谓大同之世。
虞暥看完,不禁感叹,此等文采,竟考了三十年不得志?但反过来一想也不对。
朝堂里的官员好像很少能轮到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