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朝廷会真的舍弃自己,他此刻只想快点见到费燃,问问那封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费燃已死,武尧害怕费砀知道此事,他连忙出言稳住费砀,“姐夫,想要见阿燃也不急于这一时啊。”武尧将药碗塞入费砀手中,好声好气劝慰道:“姐夫,这碗汤可是阿燃一回来就给你熬好的,这可是他对您的一片孝心,如今您病未好,咱们还是先把这碗药喝了再去找他也不迟啊。”
在武尧的再三阻拦下,费砀只觉心烦意乱。
身为武夫的他,做事一向粗鲁,他端起药碗,“咕噜”着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后,才起身下榻。
中药苦的费砀眉头紧锁,但他还是忍着喉间的那股苦味,穿了鞋,向前走去。
武尧看着这见底的空碗,看着碗底那残留的药渣,他松了一口气。
“额啊!!!!噗!!!!”
只听房间里回响着一声惨叫,武尧将碗放在床头,他急忙跑过去,扶住费砀那摇摇欲坠的身子,他紧张关心道:“姐夫,姐夫,你怎么了?”
费砀咕噜着嘴里的鲜血,他含糊不清的问道:“武尧,你刚才说,这药是谁给我熬的?”
武尧眉头一蹙,泪水落了下来,他一脸自责,惺惺作态道:“姐夫,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怎么就相信了费燃呢?今早他进了费府,对着洪揭说,他知道错了,想亲自下厨,给你熬药做饭,来缓和你和他之间的关系,但是我没想到,他竟会害你……”
武尧哭的情真意切,满脸通红。他哽咽道:“姐夫,您撑着,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……”
费砀是习武之人,他是听到此药是费燃熬的,他才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,如今毒已入肺腑,无药可医。
他怕是活不过今日了。
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,他的亲儿子费燃竟为了想夺得节度使的位置而亲手谋杀他。
费砀心里苦笑,都说养儿防老,可如今看来,养儿只会致命,哪能防老?但反观此刻在他身边,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子,却处处为他着想,如今他要死了,只有这小舅子还想着请大夫救他命。
亲生的儿子不孝,但反观这小舅子竟比亲儿子还亲,这还真是讽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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