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良丶结党营私丶把持朝政丶卖官鬻爵...
作恶甚多,流毒甚广!
你们就算是身在僻远盐场,难道没听说过吗?
居然找他告状!
要他为民做主,厘查弊政!
荒唐!
天下最荒唐的事!
但是那两位心澄智明的幕僚,转念一想,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魏忠贤在朝中斗得是东林党,是大官缙绅,就算大肆揽财,也是从各官吏缙绅手里敲诈勒索,跟最底层的盐户们相隔十万八千里。
魏忠贤「作恶甚多,流毒甚广」,也流不到这些盐户身上。
平日里,盐户们被盐大使丶副使丶吏目,还有他们的狗腿子盐卒打手们欺凌。
今天盐司大老爷要过五十大寿,必须凑一笔寿礼孝敬;明日巡盐御史大老爷的六少爷满月,又必须凑一笔贺礼...
就算打着魏公公的旗号搜刮盘剥,也只是诸多藉口中的一个。
盐户们也不傻,知道这些都是藉口,是盐场大小官吏和狗腿子们敲骨吸髓的理由而已。
现在魏忠贤奉诏来两淮巡盐,是皇上派来的钦差使节,盐户们宁愿相信他能给大家带来公道,而不是蛇鼠一窝的两淮盐政大小官吏。
这两位幕僚此时也大悟,此前一直传言,淮东诸多盐场,有另外一拨人在煽风点火,只是他们煽的风丶点的火,跟自己这边截然不同。
怎麽个不同法,现在全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