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敲?」袁可立缓缓坐下,端起自己的茶杯,问道。
「魏公公一来就叫人查长芦盐司的帐簿,二十多位帐房会计,全是内廷会计司的人。从万历四十二年开始查,一直查到今年,足足十年,一本本的帐簿,全部书算一遍。」
袁可立眉头一挑,「十年的帐簿,那不得堆积如山?」
「没错,足足五大车,二十多位帐房会计不够用,东厂番子从天津城四十九家商号店铺里徵发了五十一位书算老手,帮着一起清帐。
整整三天三夜,魏忠贤在跟长芦盐司丶盐法道十二位官员,包括长芦盐都使丶副使五人,还有纲总盐商十一位,在外面喝酒吃饭,听曲唱戏。
里面在不停地打算盘。
外面是咿咿呀呀曲声不绝,里面是啪啪的算珠声不断。
到了第四天,内廷会计司的人,红着一双兔子眼睛,把清出来的帐目给到魏忠贤看。」
袁可立听得出神,端茶杯的手一直定在那里了。
等到毕自严停下,他连忙追问:「后面呢?」
「袁抚台,容我喝几口茶,润润喉咙。」
袁可立意识到自己失态,哈哈一笑,「景会请自便。你这故事讲得引人入胜,欲罢不能啊。」
毕自严放下茶杯,笑着答:「实情更加跌宕起伏。
魏忠贤叫人挨个点名,哪家盐商走盐多少引,合计多少斤,折价几许,收价多少,售价多少,纳税多少,一一说得清清楚楚。
然后按照万历六年的盐法税则算,万历四十一年到今年,合计偷逃盐税多少。
&n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