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们将她从阳光之下逼迫到阴云密布的绝境,许砚浓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和心事,无人可以分担,无人可以温暖她冰封的心肠。
她还小,她还只是个孩子。
可她太过强大,太过聪慧,导致他们都已经快要忘记,许砚浓也才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。
而这个少年,甚至在将来不会成为许家未来的掌家人,所有人都忘记了,甚至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儿家,是一个本该被人千娇万宠着的千金小姐。
林若绾在知道许砚浓是一个姑娘家时,不止一次的幻想过,若她投在自己的肚子里,她定然会好好的疼爱着她,让她在福窝里长大。
将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一般,好好的呵护着长大,不受丁点风吹雨打。
过去的事,再后悔也是无用,林若绾能做到的,便是保有许砚浓为数不多的幸福和快乐,不让她再有朝一日回首往事时,空落落的什么也寻不到。
许砚浓不知道,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林若绾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。
她奔波在长街上,走访了数十家商铺,得到了近日来唯一的一个可喜可贺的好消息。
她和黄涂的计划已经奏效,日货被他们物廉价美的商品已经逼得走投无路。
照这个趋势下去,要不了多久,日商就会被他们给逼得彻底的崩溃、瓦解。
夹缝中求生存的国货,也头一回扬眉吐气的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。
许砚浓阴霾遍布的心头,终于照进一束阳光,沉闷闷的心头,也终于不再是压抑到喘不上气来。
只要日商撑不下去,那么日寇所有的后方物资,便失去了最强大的支撑,冰山一角已然开始坍塌,整座冰山的融化,也只是迟早的事。
怀揣着这样的心情,许砚浓直到到了白帮,嘴角还挂着一丝丝的微笑。
“张婶,你别忙活了,我来只是找...找阿玄说几句话便走。”
“帮主,您都好久没有来了,咱们都可想你了。”
许砚浓跟前的张婶,是跟着她和阿玄从河南本部远道而来沪北的,身形因为常年的辛苦劳作,已经有些微微的佝偻,脸上的沟沟壑壑乍一看,仿佛是七十岁的老人。
可她的岁数,其实比林若绾还要小上几岁。
许砚浓笑笑:“嗯,我也想你们。”
这些老人和他们都有着深厚的感情,许砚浓也着实割舍不下。
“张婶,李叔在不在?我有重要的事,要和他商量商量。”
张婶愣了愣,正在忙活着的手,匆匆的在围裙上擦擦:“在的,在的。”
起身带着许砚浓撩开门帘就往里走:“老李,老李!帮主找你呢!”
平日里,帮里便她和阿玄都不在的时候,大事小事都是由李顺才负责的。
白帮虽然是许砚浓和阿玄撑起来的,但是不得不说,盘活一个帮派,靠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,而是热心、齐心的帮众们一起使力。
李顺才常年坐镇帮内,除了他们带着大批人马那一回外,被许砚浓这么郑重其事的找上谈话,还是第一次。
“帮主?来来,快坐。”
李顺才住的房间,是李家原来院子中的西屋。
房间朝向不好,窗子也不大,原来便是给李家那些姨太太们住的,位置本来就不是很好。
早先,将李家收来的院子修葺一新后,许砚浓便将李家少爷住过的那间主屋腾出来,打算给李叔和张婶两口子住,可他们夫妻俩,说什么都不答应。
那间房被张婶收拾的干干净净,却是留给许砚浓偶尔过夜时暂住的。
“帮主贵人事多,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