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怀里,睁着眼睛,隔着浅薄的窗帘,怔怔的望着窗外那盏昏黄的庭院灯光。
人在他乡,她与阿玄过过一段食不果腹,居无定所的凄苦日子,那些日子里莫说灯光,他们两个孩子夜间用来照明的只有天上的月亮。
没有月亮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他们便闭着眼睛,聊天聊地,展望美好的未来。
许砚浓轻轻叹了一口气,着实忧愁来日该如何处理她与阿玄的感情为好。
慕容尧知她心事,难得没有缠着她暧昧的占便宜,难得认真的与她出主意道:“此事不宜拖长战线,须得速战速决。”
这话倒是说到了许砚浓心坎儿里,往日都怪她拖拉,明明已经察觉到阿玄的心思,却抱着他不捅破,她也便装作不知的逃避心态,一步步的将两人的关系拖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“嗯,你说的是。”
说话时,带了些讷讷的鼻音,听上去有些酸涩的委屈。
她这是哭了?
慕容尧心疼的很,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好生哄哄,却又怕堕了她的自尊。
即便是落泪,也是无声的,也要背对着他,无外乎是她不想外人瞧见她柔弱的一面。
‘外人’...
慕容尧眸光微黯,心中暗暗发誓,迟早有一日要她对他彻底的放下心防,喜怒哀乐只给他一人看,嘴里说的却是最最柔软的话:“不若,我们来给他两个选择。”
怀里的身子微僵,慕容尧便知她听进去了,就继续说道:“其一,便是好言将阿玄留下来,你通报刊登,告知整个上海,将阿玄认作大哥。”
有了这一重伦理的束缚,就算阿玄再对许砚浓有什么歪心思,都不得不收敛起来。
许砚浓闷闷的点点头,追问道:“其二呢?”
“其二便是,给他足够安身立命的本钱,送他离开上海。”
说到第二条时,慕容尧便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他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想要阿玄做第二个选择,可男人才最了解男人,阿玄大概率不会选择第二条,只有留下来,留在许砚浓身边,他才能伺机抢夺她。
许砚浓听罢,也在心里做着计较,半晌才幽幽开口道:“但愿他会选择第二条。”
得不到的人,时时看着,不是什么奖赏,反而是无尽的折磨,既然如此,那还不如偏安一隅,重新寻找本该属于他的良人。
慕容尧揉揉她柔软的手心,突然收紧了环抱着她腰肢的手臂,嗓音沙哑:“砚浓,我想尽快将你娶回家。”
他的砚浓那么好,总有一些不识趣的男人或女人打砚浓的主意。
一日不将她娶回家,慕容尧心中便难安一日,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故在前方等着他们,终会将他们搅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