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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认为早就见识过什么叫做‘父母亲情’,她有一个许观山那种标榜着无私的父爱,只喊口号,却鲜少去付诸实际行动的父亲,还有一个时时刻刻奋斗在搞死‘儿子’的大路上,不死不休的母亲。
今日,她又见到了李家老爷这种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,不惜惨死,也要供儿子花天酒地的父亲。
搞不清楚,这究竟是爱还是害。
许砚浓在下人的领路下,终于见到了李家大少爷。
正阳面的屋子,外头院子里是明媚的春光。
许砚浓随着阿玄一头扎进去的时候,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妖精的洞府,黑黢黢又乌烟瘴气的,呛的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听那哭哭啼啼的活像个老娘们儿似的门房说,他家大少爷白日在家抽大烟,晚上是在戏楼里过得。
许砚浓来的不巧,大少爷正斜窝在**抽大烟呢!
他干巴巴的一条,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,本该真是青春年少的好年景,却面黄肌瘦,眼窝凹陷的和一个病入膏肓的痨病鬼似的。
许砚浓进来,呛咳了几声,阿玄将那四姨太太松开,拉开厚重的帘子,屋门也给踹开。
新鲜的空气蜂拥而入,夹着辰光扑面。
那大少爷被强光刺的双眼微眯,再睁开时,瞧见的就是阿玄恶霸似的拿枪点着他的头,将和李老爷签订的合同拍在李少爷跟前,详详细细的说明了欠款和违约欺诈要赔偿的钱。
一桩又一桩累积下来,李大少爷也顾不上抽大烟,顾不上双眼在许砚浓身上打转了,用他那比许砚浓还要细的手腕子敲桌子砸板凳的,直直指他们勒索讹诈!
许砚浓懒得与这等下作人废话,直接让阿玄将人捆了送去告官。
将将把人给捆了,那位一直未曾出面的大太太,才纡尊降贵的露了面。
她一早就听了下人报回来的消息,顿时心里一凉,知道她家老爷怕是白死了。
满大街的都是人证,即便是现下李太太想要反告许砚浓诬陷,都力不从心。
自家老爷没了,儿子又是那么一个不中用的样子。
李太太索性脸面也不要了,一把抱住了许砚浓的大腿,哭天抹泪的哀求,求她给李家留一条活路。
许砚浓一脚将人踢开,“你在教出那么一个败类时,怎么就不求求他,给你们李家留条活路呢?”
说那些都是没用的,许砚浓当下便亮明了自己的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