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热闹的,大多也是方才看李家人可怜,与李家一并架秧子起哄,要白帮给个说法的。
现下真相大白,免不了一个个的臊的满脸通红,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躲。
许砚浓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,一嗓子就把丢了脸要跑的给叫住了。
接着将他们白帮,夸成了铜墙铁壁般坚固结实的堡垒。
她不怪他们之前没有认清局势,只要能将他们白帮的美名传播出去,她还会好好的谢谢他们呢!
“如今世道乱,大家伙都知道,我们白帮呢,明面上是做的镖局的活儿,实际上却不是,我们只保人,也保护咱们平头老百姓。
我向大家伙保证,只要是我们白帮瞧见了那些仗势欺人的恶霸,亦或者什么山匪、土匪的,绝对是来一个打一个,来一双打一双!
哎,您别说没钱付给我们,我们打那些畜生,全当练拳脚了,不用您付钱。”
清脆的话音落下,众人哄堂大笑。
冤枉了白帮,人家的帮主也不计较他们方才和李家一伙闹事,还大度的和他们好言好语的说话,他们心里早就对许砚浓和她的白帮生了好感。
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婶,鄙夷的斜了一眼自家揣着手的男人,“人比人气死,货比货得扔,这老话说的可真对啊!”
看看人家白帮帮主的气势,再看看自家怂的软蛋似的男人,越看越来气。
不光是她这么想,在场的男女老少们,无一不为许砚浓的胸襟气度和慷慨激昂所折服。
除了那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姑娘,仍旧气鼓鼓的瞪着许砚浓。
这帮人都是被这个小白脸儿给蛊惑了!
至于李家人,许砚浓也没有放过。
那么大一个屎盆子,朝着她脑袋上就扣下来了,许砚浓想,如果不把屎盆子扣回去,再塞他们一口热乎的屎吃吃,那她也太不够意思了。
须知,礼尚往来也得有来有还啊!
李家住的虽然偏远些,不在富人区,可庭院倒也挺大,如今披麻戴孝的待在这么偏僻的一处,越发显得荒凉阴森。
阿玄等人绑着李家人,走在前头,许砚浓走在后头跟着。
每趟镖,都是在签合同的时候先付一半的定金,等到被保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,再结算剩下的钱。
李家设下了这个局,分明是一开始就打算要讹钱,剩余的钱自然也没有给。
许砚浓带着人过去的路上,就能猜到,他们剩余的钱大概率是要不回来的。
能让一家之主拼上命的去讹诈她,人若不是真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做不出这种事来。
进了李家大门,是穿着补丁衣的门房出来拦的他们,见着被阿玄拎在手里捆着的四姨太太时,顿时哭的满眼泪花:“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啊!”
兴许是瞧见了四姨太太这副臊眉耷眼的颓丧样儿,他知道了计划没成,一时间觉得没了活路,才会哭成这样。
挺大岁数的人了,头发都花白了一大半,他也不说别的,就老泪纵横的跺着脚,呢喃着许砚浓欺负人。
许砚浓有些懵,她想,这他妈的究竟是谁欺负谁啊!
偌大的一个李家,瞧着也是三进院子的大门户。
可如今一瞧,白绫飘飞,空落落的院子里,一棵老树不知道都死了多久了,干巴巴的伫立在那儿,唯独枝干嶙峋,张牙舞爪的支棱着。
走过院落,大厅里搭了灵棚,李家老爷的棺椁就停在那儿,除了几个披麻戴孝的姨太太和女儿,没瞧见一个男人的身影。
许砚浓揪过来那四姨太太问她:“你家那位啃自己亲爹血肉的大少爷呢?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