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滕月的话,好一会儿,香穗才从震惊中缓过来。
她出了一头的冷汗,但仔细想想,肠痈本就是不治之症,按照这夫人说的试试,也未尝不可。
“我明白了,萧夫人您开始吧。”她凝神道。
滕月走到床边,将**瘦弱的女孩衣衫解下,将她侧过身,将身子弓起来。
“姐姐……”虽然面前是两个女人,但阮清尴尬极了,忍不住出声。
滕月在她下身盖了个小毯,安抚道,“不必害羞,只是治病而已。保持清醒,一会我可能会问你感觉如何,来调整方案。”
阮清咬着唇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。
她感到,后腰的位置,被人用极其尖细的针状物扎进了什么,酸酸麻麻的感觉从身体中蔓延开来。
而后,她被两个人放平,在身前升起一块布帘,阻隔了她看向肚皮的视线。
滕月拿出一根银针,扎了下阮清的肚皮。“我在用银针扎你,有感觉吗?”
阮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滕月的话让她吓了一跳,惊奇不已,“没,没有任何感觉……”
“那好,我们可以开始了。”
滕月呼了口气,取出一块中间有洞的白布,放在她下腹的位置。遂给那块皮肤消了毒,凝神下刀。
香穗在她旁边举着托盘,看着她行如流水的将肚皮一层层划开,就像做过无数次这种事一样。
鲜血蔓延出的那一刻, 她忍住内心的尖叫声,强撑着让自己去用棉纱擦拭那血液。
整个过程,小姐没发出一点声音,她实在担心小姐,垫脚看了一眼。惊诧的发现,小姐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,面上没什么表情,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。
天哪……这可是锋利的刀子!她方才给小姐注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
目光微变,看来这萧夫人,有点本事。
滕月将腹腔打开,快速找着她病变的阑尾组织,而后一刀剪下,放到托盘里。
阮清小小的叫了一声,“我感觉,有什么东西……离开了我的体内。”
“你的感觉很准,病变的位置已经切除了。它已经很严重了,不过,万幸,还没有穿孔化脓。不然就难办了。”
她说着,将阮清的伤口一一缝合。
……
门外,阮谷主在焦急的等待中,不断地踱着步。
他脑子中一片混乱,看向萧璃,忍不住问道,“萧公子,敢问令夫人在……”
他想问滕月医术如何,在哪里学的医术。但又觉得不甚礼貌,毕竟女儿都拜托给人家夫人了,还在这里质疑他夫人的医术……
萧璃看出了他的忧心,“谷主放心,以我娘子的医术,定能保令媛安然无恙。”
他顿了顿,“我曾疾病缠身,行走都费力。如今这样,都是娘子调理好的。”
“啊?行走都费力?”阮谷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,震惊不已。
刚才他心思根本不在这里,连看都没看萧璃。
这仔细一看,才发现这青年长相出众,气质清贵,身姿挺拔。虽然瘦了点,但哪有一点病气的样子?
“我所言千真万确,谷主您就安心等待好了。”
阮谷主定定的点头,停下了焦灼的脚步。
片刻,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。
滕月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。
阮谷主心中一惊,颤抖的迎上前去,“萧夫人,如何了?”
“这是切下来的病灶,你可以拿去埋了。至于令媛,手术成功,接下来只要在三天之内,顺利排出气体便可。剩下的,就是好好休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