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镇又多了一份惊喜!
陈武的船队终于从非洲回来了!
“来了!是陈掌柜的船!” 了望塔上的士兵突然扯开嗓子喊,声音里满是兴奋。
庞大的船队出现在海平面上,栈桥上的士兵列着整队,货栈的伙计们早把空筐子摆得整齐,连附近村落的百姓都挤在码头外围,踮着脚盼着看西洋来的稀罕物。
众人齐刷刷朝海平线望去,只见远处的蓝海里冒出十几艘盖伦船的帆影,帆布上还留着远航的痕迹。
有的地方补着粗麻补丁,有的沾着褐色的海藻,却依旧被风扯得笔直,像一队披挂上阵的将士。
最前头的船上,隐约能看见个熟悉的身影,正扶着船舷往这边望。
“是陈武那小子!”
朱祁镇身边,一个举着望远镜的侍卫忍不住喊。
果然,随着船队渐渐靠近,那身影越来越清晰。
陈武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,腰间系着根旧皮绳,皮绳上挂着个磨得发亮的黄铜罗盘。
他的脸比半年前黑了不少,眼角多了几道细纹,下巴上的胡茬没剃干净,却透着股风尘仆仆的利落劲儿,手里还攥着根从非洲带来的象牙短杖,杖头刻着简单的波浪纹。
“轰隆” 一声,大船的锚链顺着船舷滑进海里,溅起的水花落在滩涂上,惊飞了几只啄食的海鸟。
待船停稳,陈武踩着摇晃的跳板跳下来,脚刚沾到码头的石头,就对着朱祁镇躬身行礼。
陈武声音坚定,略微带着点沙哑:“陛下,臣陈武,率船队从西洋、非洲归来,幸不辱命!”
朱祁镇走上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腹触到他短褂下结实的肌肉,还有几道未完全愈合的伤疤,那是被缆绳打的。
“辛苦你了,路上可还顺利?”
“还算顺利,就是在好望角遇了场黑风,损了两面帆,没伤着人。”
陈武笑着抹了把脸,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海图,海图边缘都磨破了,上面用墨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港口、礁石,还有几处用红笔圈出的 “险地”。
“臣在西洋锡兰港、黑羊的巴士拉港等都做了贸易,还从非洲大陆带了些昆仑奴回来,给大伙看看。”
他话音刚落,码头就传来一阵惊叹声。只见一艘艘货船货舱被打开,船员们扛着沉甸甸的麻袋走下来,推着手推车稳稳走下来。
黄澄澄的金锭、白花花的银锭,阳光一照,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
“这是一路上换来的,那里的部落用金银换咱们的瓷器、丝绸,一船丝绸换了足足五百斤金锭!”
“还有许多土着部落,我们用玻璃球和小镜子,换了大量的兽皮、象牙和犀牛角!”
陈武指着麻袋,语气里满是骄傲。
朱祁镇走上前,弯腰摸了摸麻袋,指尖能感受到金银的沉实,忍不住点头:“好!好样的!”
说话间,又有船员搬着木箱过来,箱子打开,里面是一根根泛着奶白色光泽的象牙,最长的快有一人高。
还有一根根犀牛角,黑亮黑亮的,顶端还留着淡淡的血丝痕迹。
“这是在非洲的部落换的,他们说象牙能辟邪,犀牛角能入药,换了咱们的铁刀、玻璃球,可痛快了!”
一个老水手凑过来说,他袖子上还沾着非洲的红土,手里捧着个小下官象牙雕刻,“您看这手艺,虽糙,却有意思。”
“还有这个!” 陈武让人扛来几个大陶罐,打开罐口,里面是晒干的猴面包树果实,
“在马达加斯加摘的,这果子顶饿,晒成干能当军粮,泡了水还能喝,清甜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