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点夜露,眼尾却弯得像月牙。
石破天猛地站起身,心口“咚咚”跳得像擂鼓。
一半是见着她的欢喜,一半是不知如何应对的慌。
他手都没处搁,攥着衣襟搓了又搓,喉结滚了滚,竟没说出一个字。
“天哥,”丁珰晃着腰肢凑过来,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点,声音甜得发腻,“你想不想我?”
石破天脸“腾”地红了,舌头像打了死结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好啊!”丁珰忽的收了笑,嗔着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,眼却瞟着他,带了点试探的酸意,“你不想我是不是?定是只想着那个新跟你拜天地的新娘子!”
“我几时跟人拜过天地?”石破天急得直跺脚,眼里满是茫然,“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了。”
丁珰“噗嗤”笑了,伸手刮了下他的脸:“我亲眼瞧见的,还想赖?罢了罢了,谁让你本就风流,我呀——”
她拖长调子,故意逗他,“我反倒欢喜。只是那小姑娘呢?怎的没跟你在一处?”
“不见啦。”石破天垂了眼,声音低了半截,“我回那山洞找过,翻遍了每块石头,找遍了每个旮旯,就是找不到她了。”
这些日子,阿绣的影子总在他心头晃。
她垂着眼叫“大哥”的模样,她被风吹乱鬓发的模样,念及的次数,确实比丁珰多得多。
可这话他怎敢说?
只得把念想死死摁在心里,听丁珰提起,眉峰又忍不住蹙了蹙,怅然像潮水似的漫上来:说不定这辈子,再也见不着她了。
丁珰瞧他这副失魂的样子,反倒偷偷松了口气,嘴角抿出点笑意,最好永远找不到才好。
她挨着他在床沿坐下,裙摆扫过他的裤脚,带起阵淡淡的兰花香。
石破天鼻尖萦绕着这香气,心不由得乱了,指尖颤巍巍的,想伸出去揽她的肩。
可脑子里忽的跳出阿绣的脸,若是阿绣瞧见了,定会红着眼躲开,在一旁偷偷地伤心。
一念至此,他猛地缩回手,指甲掐进了掌心。
“天哥,”丁珰忽然歪着头看他,眼波流转,“你老实说,是我好看,还是你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