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光暴涨,显然在脑中飞权衡。
“孔兄,现在说这些晚了。
孙传庭手段狠辣,布局周密,咱们……咱们从一开始就落入他的彀中了。”
他声音沙哑,“如今兵权、财权、军械即将尽失,留在皮岛,就是任人宰割!”
“那怎么办?难道真就这么认了?”
孔有德困兽般低吼道
“认?”
耿仲明眼中闪过一抹狠戾,“凭什么认?咱们兄弟刀山火海闯过来,岂能栽在这酸子手里!
走!
必须走!”
“走?往哪走?”
孔有德颓然道,
“登州?孙元化大人那里或许是一条路,况且,没有调令离开驻地,形同谋反!
恐怕一上岸,就是你我人头落地之时!
何况,孙传庭岂会不防?通往登州的航线,恐怕早已被南山营的战船盯死了!
咱们现在无兵无船,怎么闯过去?”
投靠建奴?
这个念头在两人脑中一闪而过,但随即都被自己否定了。
且不说皇太极刚被陛下打得落花流水,咳血重病,局势未明。
他们这些人,虽然桀骜不驯,但毕竟是汉家儿郎,与鞑子血战多年,家仇国恨无数,内心深处那点底线,让他们难以迈出当汉奸这一步。
投了建奴,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,永世不得生。
一时间,两人陷入了沉默,绝望的气息令他们呼吸变得粗重。
就在这时,一直在门外警戒的心腹家将李应元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,低声道:“将军,耿将军,卑职……卑职或许有个想法。”
“说!”
孔有德烦躁地挥手。
李应元凑近几步,压低声音道:“两位将军,登州路远且险,建州……终非吾土。
但有一个地方,说近不近,说远也不远,朝廷控制力弱,拿下不难,且可进退自如。”
“何处?”
孔有德和耿仲明双双精神一振。
“济——州——岛。”
李应元一字一顿道。
“济州岛?”
耿仲明蹙眉,“那个朝鲜人的养马岛?”
“正是!”